没有看到身下的安熙脸色早已煞白。
“那是不是苏婉也会知道?”
安熙首先担心的竟会是苏婉,那个几次谈话里透露出清高的朋友,自以为给予安熙很多东西的人。
值得她这样吗?
傅时砚皱着眉,瞧着裙摆上发光的装饰。
怀里的人儿越是挣扎,他越是不想放手,看到她满眼担忧的神色,傅时砚猛然一放开。
安熙踩到裙子的布料跌了出去,还好面前是沙发,扑到柔软的皮质里。
她哭了。
没由来的,却十分想哭。
安熙垂下嘴角,望着前方窗子里的自己狼狈模样,简直比马戏团的小丑还要让人恶心。
就连逗人发笑她都不会。
小声地抽噎着,她还是重新站了起来,想要上楼将如同负重的婚纱彻底换掉。
这本该是苏婉的东西。
即便是安熙发自内心不希望苏婉嫁给傅时砚,但她也知道,属于别人的东西不该乱碰。
特别是婚纱证明婚姻纯洁的东西。
身上穿的裙子洁白神圣,可在安熙眼里它已经脏了,是被自己的身体染上斑驳污渍。
似是下定某种决心,安熙盯着玻璃窗里的倒影,抹去眼中的泪水,咬着口中的每个字:“傅时砚!我受够了!”
受够了?
安熙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认真,但……还不足以引起傅时砚的紧张。
只见他玩味地地拿起旁边有些潮湿的衣服,揉了揉上面的布料,再放到鼻尖闻了一下。
还是无比熟悉的味道。
就凭这点,安熙怎么敢理直气壮地说她受够了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