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琰道:“陆执?”
眼睛里似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陆执稳了稳心神。他道:“对不起。”
季君琰摇了摇头:“你是为我出头,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从小到大,除了他娘亲,陆执是第一个这样为他义无反顾的人。
哪怕在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过往之后。
陆执总说自己跟他们不一样,可对方不知道,他跟他们才是真的不一样。
无论陆执还是顾未然,他们都曾经是雕栏玉砌、富贵锦绣丛中的贵公子。
他们都曾真真正正被许多人呵护宠爱过。他们的礼仪和教养都是刻进骨子里的。
唯有他,只有他……
除了季寒衣之外,他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甚至被所有人嫌弃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听着嘲笑声和谩骂声成长起来的。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贱种。
那个时候,在他过分浅薄的认知里,就只知道“以暴制暴”和“弱肉强食”。
打得过,打别人。
打不过,被人打。
仅此而已。
他只要吃饱穿暖,只要没人敢轻视辱骂他娘亲,其他的他连想都不去想,也根本就不在乎。
他没有做世家公子的命,他也不指望封侯拜相,去受万人敬仰。
他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说如此天真可笑的话,他没资格天真。
但是季寒衣不肯。
他娘亲身在风尘,可还是心比天高。
那个可怜的女人,即使倾尽全部心血与身家,即使有时候连饭都快吃不起了,也要一丝不苟的来教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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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他懂诗书、明礼仪,要他改性情、免嗔痴,要他有气节、有担当……要他俯仰无愧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