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解下腰间香囊,摸了里头一枚章出来,道:“公子客气得很,本来只是顺手之劳,他还特地送了我一枚铺章——太漂亮了!字也漂亮,雕工排布也漂亮!”
宋妙对这章本来万分喜欢,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将其翻转过来,递给陈夫子去看上头阳刻。
后者愣了愣,老实不客气接过,把那铺章在纸上印了个样子出来,欣赏半日,忍不住赞道:“确实漂亮——这小子倒还有点心思在!”
又道:“虽如此,我毕竟是个长辈,既是说了要送,也不是什么东西,没得再收回来的道理。
他说着,因见宋妙把那香囊放桌上,便一手拿了自己白玉,一手取了香囊,正要给她往里头塞。
但刚把那香囊打开,他忽的眼神一闪,问道:“怎么里头还有一枚章?也是正言做的铺章吗?”
“不是,这是我先前在河道伙房里用的名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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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把当日情况一说,无非一共刻了三枚章,除却自己,另还有唤作孔复扬、卢文鸣的二人各也得了一枚。
“这一枚字纹又正又雅,靠着这章,我省许多力气,眼下虽然回了京,实在习惯了,也一直带在身上,竟是没有想起来。”
章是好章,不但她,其余两位也稀罕得不得了。
尤其那孔复扬,刚拿到时候,有事没事都想盖两个。
有一回他不知在哪本杂书上看到以生皮做纸来印,比起用寻常宣纸印出来的颜色更妍丽,线条更流畅,竟是当了真,跑来厨房,犹犹豫豫,还想借那猪皮盖来看。
到底后头觉得辱没了自己爱章,还是不敢下手。
把两桩轶事一学,陈夫子听得直乐呵,却是问道:“我能取出来瞧瞧吗?”
宋妙立刻点了头。
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
陈夫子随手把那玉放在一旁,仔细倒了里头石章来,在手掌上小心地转了一圈,先看章身,再看章底。
半晌,他才取了一块绸布,把那石章先包了起来,重新收回去,又把自己白玉也放了进去,笑着对宋妙道:“这玉我看着很合你佩,才特地留的,我年纪大了,难得想给小儿辈东西,你不要推脱——不然叫我脸面往哪里搁?”
又把那香囊放到宋妙面前,道:“两个章都顶漂亮,尤其那名章,实在寓意最好了。”
宋妙见得陈夫子这样行事,心中若有所觉,便道:“这石章上头五花地漂亮得很——又有那字生天然,却不晓得是不是有什么来历?”
“正言怎么说的?”
“韩公子说是年少时候河边捡的。”
“是。”陈夫子笑了笑,“他从前可宝贝了,只老是收着,怪可惜的,总算今日做成了章,得了去处——你若有机会,可以多多拿出来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