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户对白榆说:“放心吧,这伙人全部充军到西北去,能不能活下来都是疑问,不会再来骚扰你。”
白榆问道:“如果过上几天,又有另一群无赖受了指使,过来骚扰我家,那该如何是好?”
钱千户说:“缇帅已经亲自下令,将严鹄送到了上林苑监,不知道是不是看管肥料。
话说回来,真不知道缇帅受了什么刺激,反应这么大,是不是你捣了鬼?”
白榆滴水不漏的答话说:“什么捣鬼?没有的事!都是缇帅仁义!”
钱千户见白榆油盐不进,知道自己的求知欲肯定得不到满足了,就告辞说:
“此间事了,我去向缇帅复命了,你慢慢收拾家里吧!”
“慢着!”白榆搓了搓手指头,示意道:“这帮人强占我家三天,难道不该给我家一点赔偿么?”
钱千户没好气的说:“你不能把世间所有的好处都占了!
你想找他们索要赔偿,那你对府衙王姓书吏的赔偿怎么说?你该赔别人五十两还是一百两?”
白榆就不说话了,钱千户摆了摆手,带着大部队离开了大杂院。
众邻居看着白榆,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直观的亲眼见识到白榆的能量。
白榆对着先前袖手旁观的王太公冷笑了几声,然后就找到倒座房李老头,拜托李老头帮着收拾自家屋子。
又找到平白挨了一顿,此刻还坐在地上发呆的阎先生,开口道:“你家文哥儿还没被救出来呢?都被关了一个多月了吧?
我看你家这三间屋的风水有点克你们家,如果不忍痛断腕,只怕换不回文哥儿啊。”
阎先生猛然抬起头,颤抖着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榆哂笑道:“你好歹也是文化人,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吗?”
阎先生惊慌的叫道:“果然是你!你如今连装都不装了!”
白榆莫名感到有点好笑,为了念头通达,回应了一句说:
“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一个又黑又恶的锦衣卫小旗!但我更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模样。”
威胁完前院癞蛤蟆老阎,白榆就走出了大杂院,寻思着再去买两斤肉改善伙食。
他还没走到胡同口,就看到有个三十多岁的文士迎面走过来,行礼作揖道:“可是白同案当面?”
同案?听到这个称呼,白榆感到有点陌生,但又有点新奇,这是另一个圈层的交际术语了。
虽然听着像是同案案犯的意思,但在这时代确实也是一种文化人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