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萱打断他的话,“不记得。”
她回答得甚快,掺着几许不耐烦。
萧赫二话不说,径自将她搂进怀里,“宁萱,你该记得的。朕当年见到的那个小丫头,是你,对吗?那栗子糕,也是你给朕的……”
凤宁萱面色一变,当即推开他,倔强地坚称。
“不是我!”
萧赫有些不解。
“你为何不承认?朕已经问过孟夫人,十年前,你的确离开过,骑着的那匹矮脚马名唤‘疾风’,是你师父送你的,还有那把木剑……”
随着他的讲述,凤宁萱头发也不擦了,拳头攥得紧紧的,想抠点什么。
“什么矮脚马!那是正儿八经的滇马,是马中之宝!木剑怎么了?你瞧不起的木剑,帮你挡下了难民!”
萧赫愣了一瞬,素来冷静自持的凤宁萱,居然发脾气了……
事已至此,凤宁萱也不隐藏了。
她微冷着脸道。
“您难道看不出,我并不想提起那件事吗?”
滑稽、逃难的、黑瘦黑瘦的猴子!他白天就是这么形容她的!
她想承认才怪!
眼下,萧赫也意识到,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原来是想保留完美的形象,不想承认她是那只小猴子。
他懊悔之极,赶忙赔不是。
“朕错了。朕那时……那时是怕你误会,才故意那么说的。事实上,朕一直记得你,小英雄。”
凤宁萱略微偏着头,半信半疑地瞧着他。
萧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拿过那干布,亲手帮她擦拭湿发,动作是那样轻柔,仿佛手心里捧着的宝贝。
“当年西信城闹饥荒,朕刚进城就被抢了,又不好跟百姓动手,多亏你出现。朕现在说实话,你那时虽小,可骑马的模样,真是比男子还潇洒。”
“不是滑稽么?”她依旧没有笑容,这话透着股阴阳怪气。
“都说了,是怕你误会,故意那样说的。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宁萱,你我是天定的缘分。一饭之恩,看来,朕要用余生报答了。”
说话间,他的眼神掺杂着无限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