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能规劝二哥看开些,反是自己深陷囹圄,不能苟延残喘。
虫儿……
她该不会真嫁给樱祭夜了吧?
禁不住心头滴血,亏空的身体仿佛要崩塌的危楼,摇摇欲坠。
虫儿。
你对我的感情是否如初……
若是你能再来寻我一次。
就是死亡临头,我绝不再拒你。
求你,再出现一次,哪怕是来给我送行。
良久回神,独孤斩月才觉察顽炎的气色比海水更加透露郁郁,暂先收敛自己的低落情绪。
遂拍拍顽炎的肩膀,缓和口气道“往后,二哥好好在这里移花,种树,建城池,筑高墙,将功补过。”
“待数年后,春暖花开,湳洲新城,二哥请酒替我接风。”
数年能回来吗?
静海凶险无常啊!
此一别,生死两茫茫,只怕一眼成为瞬间,再无纠葛。
顽炎猛地抬头看向独孤斩月淡然的眸弯,深知他性子清冷,此笑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心猛猛沉坠如石,老习惯,忍不住用手去转动指间的摩勒金环。
摩勒金环已经深深滋长在血肉中,固如一体,如何也再转不动的。
跟他的脑子一样,某处转也转不动。
顽炎的手臂微垂,放置在腰间的一个锦绣荷包上。
他已经彻底忘记是谁曾赠送给自己的。
绣工委实笨拙,佩戴在身上确实丢脸。
但,奇怪至极,顽炎心里一躁时,摸着荷包光滑的绣面反而舒心。
就像抚摸着他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一般。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