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好叫庄里的人,把软塌拆下来,再亲自抬你回雾霞斋了。”
“哎哎哎!公子等一等!”看见独孤斩月准备抬脚离开,红菀禁不住先嚷道“不要去叫人,不要惊动庄内的人。”
“我的脸皮子薄,会尴尬的。”
她也适当收敛了自己惨叫的频率,以某种我见犹怜的凄凄之姿,将眼眶里挤满泪珠,很是较弱无力道。
“我大约是右腿断了,疼得紧。”
独孤斩月从地面上捡起一根木枝,轻轻戳在红菀的右腿上,连点三四下,边试探道“是这里疼吗?”
红菀暗下白眼,想他可真是生人勿进,不解风情的冰坨子。
使劲痛呼道“别戳啦!就是这条腿疼!”
独孤斩月张望四周,半天没有侍从经过,只好挑起软剑,在周围砍棵小树,削光表皮以后斩成极小截。
又将自己的衣摆下撕开几条,以木条为支架,悉心替红菀把右腿包扎得周全。
红菀不再说话,也不再痛呼,她默默地打量着独孤斩月流畅的手指,和清净的俊颜。
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就连青芜变成人也是不行。
红菀亦发嫉妒起柳舞梅来,早在几年前,行风山庄时,她就嫉妒得要命,这份嫉妒冥冥中发酵起来,仿佛陈年佳酿,愈发闻之惊魂摄魄。
她现在,是深深地嫉恨着柳舞梅了。
红菀开口道“斩月公子何时动身去鬼族流瞾城?”
独孤斩月淡然道“那天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她今天偏偏要再说一遍!
红菀近乎固执道“我是关心你!这件事情,其实公子并不应该告诉柳舞梅。”
“为什么?”
“因为她是鬼族派来你身边的细作!”红菀大胆直言,毫无顾忌,只要是能诋毁柳舞梅的任何恶语诽言,她都能脱口而出。
独孤斩月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其实他也是一早就知晓的。
只不过红菀的大揭底来得如此突然,他竟不晓得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或表情,才能表达得更加合理。
他依旧不温不火道,“你有什么证据?”
红菀十分自信“柳舞梅有一支鬼族皇帝特别替她量身定制的笼嘴管。”
“当年选派她来卧底时,鬼帝正是看中她长得极美,又没有多少功法,这样的女人最容易魅惑男人。”
“如果公子你将去鬼族的确切时辰告知与她,恐怕她随便发射一颗火信预警,整个流瞾城瞬间会变成令公子葬身的地狱。”
“有道理。”独孤斩月仿佛并无危机感,“可是,她现在想着与我百年好合,大约也不会故意去害我了。”
红菀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