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虫儿的手脚已经砧人脊骨,甚至比自己还凉彻心扉,独孤斩月便哈气揉搓,边谨慎讲道“别人都以为他是看重我这个儿子,其实他是恨我,最恨我。因为我假装自己失忆,始终不肯告诉他,水儿的去处究竟在哪里。”
“就像他固执己见,偏叫我一人独姓独孤,实际上是要我招致众人的嫉妒与迫害,他想叫我屈服,甚至叫我下跪。”
“但是,这是绝不可能的,我宁可帮他收集流云之歌的十大法珠,也绝对不会告诉他任何关于水儿的事情,一个字眼都不可能透露。”
虫儿的唇角干白得厉害,觉得在独孤斩月看似冷淡的眼神里,也冲击着某种若有似无的仇恨。
但是此恨足以毁天灭地。
“那,那水儿,她……”
“她已经死了。”
独孤斩月不再说话,他怎么可能告诉任何人,水儿的尸骨在哪里呢?
就是为了虫儿的安危,他也不能擅自胡说。
虫儿点头道“独孤九活该,他活该,能叫你与水儿一起恨他,他就是罪该万死。”
“可是,他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为什么还要寻找流云之歌?”
独孤九到底想干什么呢?!
独孤斩月明显跳过这个话题,只道“他想干什么已经与你我无关了,既然溷蠹不再为祸人间,咱们等二哥成完亲事后,即可离开这里。”
“我已经在很久之前,就找到一个世外桃源,我在那里陪你渡过一生一世,就足够了。”
虫儿也很企望那样恬遐无争的生活,可是心里依旧被某个谜团堵塞难安。
斩月为什么偏在今日谈起这些事情?难道,他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吗?还是……
独孤斩月看她脸色不好,劝她不用理睬镇湳王,可是虫儿笑道正因为心里有事,才更加需要到野外去疏散一下郁闷。
想起来在璧落岛,自己几次险些暴露独孤斩月的身份,虫儿的心情更加沉重,见到眉开眼笑的柔珠时,心情也有一些蔫蔫然。
柔珠以为她是病了,关心地以手去测量虫儿头上的温度。
镇湳王一把把柔珠的手扯回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道“她身上染着病呢,你可离她远一点,别把你给传染上了,生病很辛苦的。”
独孤斩月冷诫道“二哥……”
镇湳王借着咳嗽掩饰自己的神色,以兄长的语气教训道“女人不能太宠,你看你把自己的女人宠成什么样子,娇滴滴的风一吹就生病!”
不顾独孤斩月投来的锋利眼神,很是狗腿得对柔珠笑道“柔儿,山上风凉,我给你取了床裘绒被子,掩在身子上,不要着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