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个阮胖子想投靠雀灵韵的爪翼之下?
没料想阮大庞的话锋斗转,语气忽然亲切道“可惜,我不想与你为敌,我早看过你的儿子玉树临风,又长着一张懂得疼女人的脸。”
“我的身份地位已经知足,也不想叫自己的女儿,像你的女儿一般,送入龙宫中去吃苦。”
阮大庞的五指开始收力,只把姬老爷精壮的身躯捏得微微团缩起来。“所以,本将军的意思,就是令郎的意思。”
“还有,我的将军府里,谁都不能进去,包括皇子也不行。”
眼看着姬老爷的身子已经无法承受更加强大的握力,阮大庞转而揉抚道“咱们一起进去吧,起码叫六皇子知道,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送的关系。”
阮大庞提前说了所有的话,权衡了所有的利弊,姬老爷纵然想反驳几句,但是为时已晚,鼻子由旁人牵着,只能心里骂阮胖子不是东西,故意拿六皇子来扭转局面。
将阮大庞目送走后,叫人把姬幽冥传唤出来,跟他推心置腹道“去,今天无论如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就是跪着也好,把阮小玉亲自接来,务必叫六皇子看见你俩是恩爱的场面。”
姬幽冥想着才不,孰知姬夫人从膳堂里出来,只对姬幽冥道“如果你不在乎,那个叫虫儿的家伙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那儿子现在就可以进去跟阮将军提退婚的事情。”
姬幽冥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虫儿的功法与儿子旗鼓相当,母亲也不用威胁我。”
姬夫人笑道“如果用毒呢?你会知道为娘的采用什么成分的毒液?你也会算准对方合适发作暴毙?”
说着,轻柔捉起姬幽冥冷得虚汗淋漓的手“傻儿子,只是一场戏而已,今夜应付过去之后,一切都可以慢慢再议。”
姬幽冥忽然觉得深恶痛绝,即使这双手势母亲的温暖玉手,依旧叫他无形中泛着恶心。
可是,他也觉得自己很恶心,因为别无他法。
虫儿忍住脚踝的扭痛,在房头上趴了大约两个时辰,膳堂里面载歌载舞,觥筹交错,霎时热闹非凡,恍如人间乐境。
她的眼睛一直紧紧锁定在独孤斩月的身旁,眼见他正浅笑淡酌,左右一并坐着两个芙蓉国色的舞姬,一个替他执杯,一个钻在他怀里娇嗔。
姬老爷佯装嫉妒道“六皇子手下能人居多,如过江之卿,仅看这位白公子已然是个中翘楚,谈吐非凡,就连美人们都知道,该往哪里投怀送抱,哈哈哈。”
阮将军甚是同解地点点肥硕的头颅,捉住旁边伺候自己的舞姬,狠狠逗弄着女子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那舞姬连忙吟呼道“将军可心疼着奴家,不然奴家也要去白公子那里钻去了。”
众男皆是淫淫一笑。
阮小玉看着父亲的一举一动,仿佛并不生气,反而是某种近乎哀怨的感慨,随着男人们的绵长笑意,了然而叹。
姬幽冥一直坐在她的身侧,但是注意力也不甚集中,其实这满屋子里有谁的注意力是集中的?不过是借着声色犬马的掩饰,来遮挡各怀鬼胎的狎念罢了。
他给阮小玉主动拣起一筷子菜,正往对方嘴里送去。
阮小玉回头望他,突然偷问道“你觉得是我可怜,还是我的父亲可怜?”
姬幽冥仿佛没听懂,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