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
男子们当然是希望皇子可以提前看见自己的功法与能力,女子们则是贡献美貌与才艺,潋锁行一言如同放羊的皮鞭,众人纷纷请辞回去寻来看家宝贝。
六皇子借言去换身轻松常服,稍稍回来。
潋锁行才偷朝白斩姬耳道“白公子,虽然皇权的明暗争斗令人咂舌,但是老朽希望在璧落岛内,是干净的。”
这世间可没有干净的地方。
独孤斩月温雅笑道“大师的善意白某呈情,您不必担心我是镇湳王派来激怒六皇子的利剑,他能跑到这里来,镇湳王其实一点耳闻也没有。”
“你是说……”潋锁行有些顿悟,捏着白花花的胡尾道“六皇子是假借龙帝的口谕,自己跑来璧落岛的?”
独孤斩月最通晓浅华的性格,安抚潋锁行道“六皇子终究年岁尚轻,玩心颇重,大师您只要控制好列位蠢蠢欲动的修士们就好,白某保证,他绝不会乱了您的岛。”
潋锁行常年与皇权多打交道,听白斩姬一言茅塞顿开,反复嘟哝道“不乱就好,不乱就好,别处可以乱,但是璧落岛绝不许乱,一分差池,毁缺天下啊。”
独孤斩月不说话,默默轻抿着杯中的酒液。
他的心事也藏在酒杯中央。
突然,听到折回的六皇子问道“华紫虞,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肯挪动呢?!”
原来浅华的栖殿极近,他故意要求更衣,常服换完就重回炪煬宫,一见潋锁行与白斩姬神秘耳语,果然有些暗地勾当,令他忿忿不平。
再看偌大的正厅,仅留着一个女子讪讪坐着。
她不打算争取抛头露面一下吗?
虫儿支手盯着独孤斩月的一举一动,这是管不住的病,得吃药!
眨眼被浅华叫了一声,总算把她的游魂召回,自恃几年前折腾过他,当下无人时,总有些洋洋洒洒的得意,了然于胸。
装腔作势囫囵道“小女子愚笨,也不会什么惊艳绝伦的才艺,与其呆会儿子丢人现眼,还不如乖乖呆着做木头人,留着劲头默默为其他师哥师姐抚掌喝彩。”
潋锁行闻言,颇是赞同道“但凡女子心细似发,陈府渐沉,紫虞你如此坦诚,会便是会,不会便是不会,敢于承认自己的不完美,也懂得平心静气欣赏别人的优势,在咱们璧落岛的道学中亦是中程的思想境界。”
虫儿没想到自己随便唬弄浅华的戏言,竟被潋锁行如此抬举,撮圆小嘴合不拢。
独孤斩月哼哼冷笑,偏不叫她得意,剖析锋利道“最怕有的人故意场前露怯,麻痹别人后,才使真功夫。”
虫儿的脸刷得惨红,这个家伙是拿她使用不正经手段,死皮赖脸呆在璧落岛的事情说事吗?
独孤斩月!
虫儿稳稳起身,将久坐不展的纱摆轻轻弹开,瓮声瓮气回复着潋锁行,“那徒儿还是先回去一趟吧,待其他师姐妹们到齐,我再回来。”
浅华发觉白斩姬似乎话中有气,虽然不甚明显,依旧是愠闷不已,瞬间提升了兴趣。
眼下就三个人,谁会是白斩姬泛怒的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