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忍耐许久,怕是很难再忍。
会憋坏的。
虫儿瞧他漠不关心的表情,专心把玩自己的嘴巴,一怒冲冠。
又是一口,狠狠咬在他不老实的拇指背处。
“小乖是馋肉了吗?怎么又咬我?”
“樱祭夜,你太叫我失望了。”虫儿义正言辞地看着他使劲揉搓自己的手指,“你怎么这般幼稚?”
“雀漓潇他的存在根本威胁不到你的地位,难道,你觉得我跟他会日久生情?”
她视雀漓潇为知己,为兄弟,她与雀漓潇间能产生共鸣,对命运的不忿,对俗世的反抗。
仅此而已。
“你太不信任我了!”
闻言,樱祭夜反而开怀大笑,满满一腔的狂妄邪狞,被他耻笑的如倾泻一池春波般肆意。
“你说错了,我恐怕是太信任你,而始终只让自己唯唯诺诺。”
“说要跟我成亲的,是你,我开心,说为了雀漓潇暂时不能成亲的,也是你,我还开心。”
“我一天嘻嘻哈哈地逗你开心,你觉不觉得,我就像个大傻子一样呢?”
“试问这天地间,我可曾怕过谁?就连傲视群雄的雀无极,还不是被我吆喝到自降凤尊,求我娶她的女儿?”
“我最怕的是,我的地位。”樱祭夜伸手直指虫儿的心窝,“我在你心里那一丁点,可怜巴巴的地位。”
“虫儿,”他亦正色道“我偷了多少女人的心,终了,反而像个低级不堪的硕鼠一般,为偷你心里那一丁点儿位置,而亦步亦趋,小心谨慎。”
“话说,我就是幼稚,我也偏叫你失望。”
“你的心简直是铜墙铁壁,我凿壁偷光了这么多年,从不敢对你诉说自己的辛苦,也不肯诋毁独孤斩月来抬高自己的价值。”
“你以为答应嫁给我,就是给了我曙光吗?”
“没有!”
樱祭夜道“你甚至连吻我一次的勇气,都不肯施舍我。”
“你把爱统统给了独孤斩月,你把心疼统统给了雀漓潇。”
“你除了把可怜丢给了我,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我的世界统统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爱了你这么久,却一直活在黑暗中,你给过我一丝丝希望吗?”
“没有。”
“这婚,我看也别结了。”
他挥手击打出绵薄一掌,掌风如刀,将辛苦布置了许久的机关一掌劈碎。
虫儿这才发现,樱祭夜在自己小苑里暗中布置了四面竹骨风车,风车徐徐转动,整个院落间凉风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