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
觉得虫儿满眼狐疑,店小二遂持续谄媚笑道“主要是您家那位守在外面,听您一叫,万一觉得我们是亏待了姑娘,所以特意送上面来贿赂您的。”
虫儿疑心消除,忽然发现自己真的饿了,吞吞口水,叫店小二面放下,人离开。
胡吃海塞地将面汤吞食尽净,早早躺下,人饱了就容易犯困,不肖一刻,虫儿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又待一刻,独孤斩月始才蹑手蹑脚地步入进来,他身上穿着厨房专用的围裙,上面沾满雪白的面粉,洁白宽阔的额上沁满汗珠,沾染些烟火的气味。
他本不想进来,站站便走,可见虫儿的头深深闷在被子里,实在管不住腿脚,三步上前先点了她的昏睡穴加深睡眠。
又将她红润润的小脸从被子中解放出来,嘴角淡漠道“睡相一直这般差,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左右一瞧,既想离开又禁不住管理,慢慢坐下。
他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她香甜的睡颜,看得紧切,“你很得意吧?觉得我再也不必管你了,是吧?”
“樱祭夜那小子有什么好,他怎么能配得上你,虽说我马上就要离开,永不回来,但是你这么快就要转投他的怀抱了,是吧?”
“你说叫我永生永世别再管你,你又怎么知道,一直以来,我佯装不爱你才是爱着你,不管你才是管着你。”
唉。
他眼中的冰冷终于绷不住,逢春一般,淙淙潺潺转化为柔情蜜意的山涧清溪,缓缓流入虫儿脸庞间的每一寸肌理,缓缓淌入发丝。
那天御风山庄中逃出,她转头就跑,分明一丝丝解释的机会也不留给他,害他追出百里,遗恨而回。
唉,怪天怨地,终究全部都是他的错,是他背信弃义,抛却了虫儿在先,如今又有什么立场来责问她呢?
独孤斩月摩挲着虫儿的脸,虫儿冥冥中觉得沁凉入脾,反复磨蹭在他宽大的掌心。
无意一举,简直要焚杀独孤斩月一般,什么叫生离死别,什么叫肝肠寸断。
他早一遍遍,一次次地尝试再三。可是今日再也不同,他竟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拱手让给他人。
独孤斩月忍不住想把虫儿连人盗走,可是方要抚摸上的手,转而握成铁拳,遂将拳头砸在床沿。
不能,他不能。
他这次是要去赴死的,如何都不能叫她一并。
独孤斩月的视线无意间瞅向虫儿脖颈处的吻痕。
这个丑陋的痕迹如何扎眼,叫他的眼中想密密麻麻长了钉子一般,恨不能洇出血珠来。
樱祭夜。
独孤斩月缓缓念出情敌的名字,“但愿你此生绝对不要辜负虫儿一丝一毫,否则,我做鬼也要把你拖入地狱。”
次日艳阳,虫儿翻身醒来,本来是睡得香甜,为什么觉得脖子像落枕一般隐隐作痛。
走在镜子前对照细瞧,原本的一圆小小吻痕,密密麻麻变成十几个,林林错错,把半面脖颈都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