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突然气笑道“莫非是见了鬼,凭空飞出两截木枝,替我解围?”
语罢,虫儿朝木枝飞来的方向,猛得甩出穿心。
穿心满载莲月轮的火光,直飞而去。
暗处正也走出个人,声音娇柔道“许久不见,你到底是猜不出我来……”
药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见穿心即将刺破对方的眉心,药奴全然无动于衷,挑起自己一绺碎发,在指尖绕弄起来。
可恶!
虫儿摆手一收,将穿心稳妥收回。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借助莲月轮的火焰,虫儿细细遥看斜倚在树旁的妙人。
那人通体窈窕,软若香膏,比前些年看起来更加妖孽动人。
薄如蝉翼的面具,在莲月轮的明艳无铸里,纵情升辉。
药奴笑答“雪若,你我许久不见,过来让哥瞧瞧。”
避重就轻,骚狐狸,懒骨头。
“叫我虫儿。”
虫儿哼完,还是走向药奴。
她始终受过药奴的恩情,也不是说忘则能忘却的。
停止在离他三步的位置,虫儿环臂冷漠道:“我刚才追的人,可与你有关系吗?”
药奴无视她的质责,两步上前半蹲下,姿态轻柔地替虫儿挽起鞋子上微松的鞋带。
虫儿着实吓了一跳,尤其在看见药奴戴着银丝手套的瞬间,仿佛被施了诅咒,木头一般怔在原地,任着药奴的软手在她的鞋上绽开美艳的指花。
她大概想起第一次他给自己系鞋带的场景,温馨又模糊。
她也大概回忆起,自己亏欠的情债。
药奴道“你永远照顾不好自己……”
虫儿道“别系了,鞋子脏……”
药奴道“许久不见,也只长了这些本事……”
虫儿道“这些本事,杀掉别有用心的恶人,算是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