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也留在山上,在她的房间用木板和椅子简单的搭了一个床,不分昼夜贴身照顾她。
见她喝不下去药,特意跑山里摘了果子回来晒干,撒点白糖做出果脯,等她喝完药就给她吃两颗缓解嘴巴里的苦味。
好几次,温竹瑶会突然从昏迷中醒过来,问:“阿晏,阿晏来看我了吗?”
她总会做梦,梦到周晏殊到山上来看自己,但每次睁开眼睛,眠眠或者顾沉岸都会告诉她,周晏殊没有来。
有时候,窗外冷清的月光洒进来,半夜忽然醒过来,看着地上冷白的光,泪如雨下。
痛苦的治疗折磨的不止是她的肉体,还有她的心理,宛如一头野兽一点一滴啃噬她的心理防线。
一边埋怨周晏殊不来看自己,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一边又不停的为他找理由。
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才没有来看自己,他说过非死不离,等自己病好了,他们就结婚,所以他不会不要自己的。
她就这样自我拉扯,一天一天的熬下去。
很快,山上就迎来了第一场雪,因为没有暖气屋子里冰冷的像是冰窖。
眠眠端来了很多碳炉点着,让屋子里暖和一些,又给温竹瑶加了两床被子。
温竹瑶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整日昏睡,白天也会有些精神坐起来跟眠眠聊天。
眠眠将烤好的山芋剥了皮递给她,“这是前山的小师傅们种的,可好吃了。”
温竹瑶接过来尝了一口,“嗯,是很甜。”
“什么很甜?”木门被人推开,风雪瞬间灌了进来,顾沉岸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走进来,身上似洒了一层盐粒子,进来摘下帽子露出冻得通红的脸。
“眠眠烤的山芋很甜。”温竹瑶回答,眠眠则立刻起身去关门。
“下这么大的雪,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家里过两天。”温竹瑶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