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承蒙五殿下?抬爱,方能一朝飞上?枝头伺候贵人。又蒙殿下?青眼,时时多加照拂,感激不尽……”
“既遇明主,自当为殿下?出生?入死?,在所不辞。只是陛下?如?今病着,身边一切周密更甚平常,难以下?手,此还需殿下?费心……”
后面几封,却是商讨计策,议定何?时动手的往来信件,共有?九封。
谢枕溪一一翻完,却恍若没?有?注意到旁边面如?土色的范无径,只是抬眼看了看白眠雪。
“信上?写了什么?”
小殿下?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乌黑漂亮的眼眸定定地看过来,分明很急迫。
这俩人怎么看完信都一言不发,无论他怎么问都不开口?,倒让他心急如?焚。
谢枕溪镇定看他片刻,忽然莞尔,云淡风轻地将那九封信递给他。
递信时两人指尖相接,谢枕溪眉头舒展又蹙起,
“很冷么,手又凉了?”
他神色淡然自若,“这信不看也罢,我且派人送个手炉过来吧。”
白眠雪迫不及待翻看起来,闻言连忙摇了摇头。
范无径在一旁僵直站着,一言不发,面色十分难看。
不消片刻,白眠雪忽然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这是什么,为什么落款是我的名字?”
这密信一连九封,皆是以他五殿下?白眠雪的身份与傅、张二人联络,安排周详的弑君计策,以将天?子之位自取。
其实?不仅是以他的口?吻写信,就连他最初穿书过来时,总也学不好?,因此写得歪歪扭扭的字迹都模仿了个十成。
连他自己乍然一看都心头一跳,分辨不出来。
白眠雪紧紧攥着那薄薄的几张纸,白皙细瘦的手腕上?因为失温和激动用力露出了青蓝色的血管,看起来愈加纤弱。
他茫然失措,呼吸急促了半晌才能轻轻开口?,
“不是我做的……”
他才刚刚立府,忙得千头万绪还不忘嘱咐下?人明日自己要吃荷花酥,正是逍遥自在,何?曾写过这样大逆不道,诱人弑君的信?
小殿下?轻轻发抖,像生?在夏日却骤然遭逢凛冬的草木,压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莫名遭遇这样的摧折。
只剩下?满心委屈和惊异。
范无径立在原地,声音沉闷,
“……不论如?何?,这信上?既是殿下?笔迹,不似做伪。眼下?这两个太?监又受刑不过昏了过去,话也问不得,不能当面对质。”
“那还需请殿下?留在这里,待下?官查证清楚,自当还殿下?清白。”
“只是找了人模仿出了我的笔迹,难道就能替得我了?范大人难道是第一天?执掌慎刑司吗?”
白眠雪诧异地抬头望他,险些气笑了,随即又是满心愤怒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