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当然。”
他说。
她问得如此冷峻,他答得如此寒峭。
就像刻在青石上的箴言。
于是冥渊萧瑟的风也成了温顺的颂祝,不再咆哮,不再呻吟,不再绝望。
一切在她身边变得虚幻,好似一层琉璃将破碎,这虚无的琉璃始终跟随她,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留意到它。真与伪、虚与实,在她面前无足轻重。
曲砚浓定定地凝视他。
她不笑、不哭,不欢喜、不悲伤,不萧瑟也不怅惘。
只有炎炎烈火焚燃无尽。
“等我把这一切结束。”
她说。
如同宿命宣告。
而他只有一个答案。
“好。”
他说。
琉璃无声无息地碎裂,他看着她的剪影云散虚无,萧瑟乾坤冢里又只剩下他一人,但他如此平静。
玄金索垂落下来,平静而温顺,仿佛无用之物。
她说她会结束这一切。
她说等她。
当她的言语落下,一切痛苦已经结束。
他只需等待。
等待即宿命。
卫朝荣在浓雾边缘凝伫。
他终于想起,这千载之中,曲砚浓确实来过乾坤冢。
此刻桎梏他的誓约就是在那时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