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宗修士们悚然一惊,齐齐望向角落里的三个陌生修士——
两个元婴修士在无数凛然的目光里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格外老实。
“那个金丹修士呢?”
敖师姐眉头立起。
“不、不知道啊。”
其中一个元婴修士颤颤巍巍地说,“没留意。”
刚才他忙着看双方对峙,谁去留意身边的金丹修士啊?
谁能想到,一个金丹修士,居然能悄无声息地从一大群元婴修士眼皮子底下溜走啊?
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人是属老鼠的吗?”
元婴修士怒声。
黑衣纱笠的人却没有失望,甚至没追问逃走之人的面目,似乎根本不必核对那个逃走的人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原地休整,沙暴结束后再出发。”
敖师姐心头微动。
“道友,”她试探着问,“你们要找的人,也叫檀问枢吗?”
骫骳硐外,一架驼车在狂乱的风沙中岿然不动。
瀚海魑化作长蛇之形,张开血盆大口,朝这架朴素的驼车咬来,那张巨口却在合拢的一瞬簌簌地湮灭,化为散沙,在风力云散。
偌大的瀚海魑,转瞬便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倘若有常混三覆沙漠的修士能看见这一幕,只怕连下巴都捡不回来——这天地绝境形成的精怪,虽然朝生暮死,但在它存在的时候,几乎就是三覆沙漠的主宰者,任谁见了都只有逃命的份?
可在这普普通通的驼车面前,瀚海魑居然就这么湮灭了?
如此简单,像是海风吹翻孩童搭建的沙房子。
然而狂风嘶鸣,只有漫漫黄沙为证。
驼车里,有人吃了一嘴沙子,不住地咳嗽。
“仙君,我错了。”
申少扬绝望地糊开脸上的黄沙,灰头土脸地说,“我不该提议打瀚海魑的。”
隐匿气息,让瀚海魑无法发现他们,真的挺好的!
他不该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