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荣冷淡地说。
“前辈?”
申少扬看过去。
卫朝荣一哂。
“他已经是五域皆知的钱串子了,承认了又怎么样?”
他反问,“这事比超发清静钞更离谱吗?”
四个小修士想想,迟疑着摇了摇头。
强抢上清宗的东西固然很离谱,但季颂危都已经是钱串子了,他做出这种事,又有什么稀奇呢?就算传遍五域,也只是让大家多了件谈资。
“上清宗来的人很多,但夏枕玉没来,没人能对他产生威胁。季颂危承认了,上清宗的人又能把他怎么样?”
卫朝荣淡淡地问,“他不承认,别人就会相信他吗?”
四个小修士一起摇头。
从季颂危走出雅间的那一刻起,大家就都确定这事是他干的了。
钱串子的口碑就是这么响亮。
从人人信服、做什么惊天壮举都有人追随的义薄云天大英豪,到无人相信、干什么离谱事都不稀奇的唯利是图钱串子,季颂危足足用了一千年。
所有的信任、期待、追随,全部磨空。
就连他曾经的挚友、追随了他一千年的蒋兰时,此刻不也没有出声吗?
卫朝荣望向窗外。
“那不就是了?”
他说,“没有代价的事,何必兜圈子?”
何况季颂危根本不是在退让,而是在宣告。
他就是要保知梦斋,可以不要知梦斋的财物、还可以进一步赔偿,但他要留下知梦斋本身,根本不容上清宗拒绝。
卫朝荣唯一不理解的事,就是季颂危为什么要走出雅间。
倘若季颂危不曾露面,任由上清宗将知梦斋夷为平地,那么季颂危还有狡辩的余地,只需损失一个知梦斋,未必需要进一步赔偿上清宗。
季颂危爱财如命,为什么不躲开这笔赔偿?
他留下知梦斋这个已经被揭开的暗棋,究竟还有什么用?
曲砚浓歪靠在案上,一手撑在颊边。
“你有没有觉得,”她懒懒散散地卧着,目光却盯向窗外,“季颂危的气息有点虚?”
卫朝荣微怔。
他沉吟了一下,缓缓摇头,“我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