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尔瓦雷斯绝望的嘶吼被淹没在钢铁碰撞的惊天巨响中!
紫宸殿,晨曦微露。
慕容嫣依旧立于海图前,玄黑凤袍在渐亮的天光中流转着幽暗的金芒,拖尾边缘昨夜沾染的雨渍已干,只余下淡淡的痕,如同干涸的血迹。
内侍无声呈上新报:婆罗洲要塞屹立未倒,“定远”、“破浪”重创敌舰,“圣玛利亚号”遭撞击重创,阿尔瓦雷斯率残部溃逃,困守魔鬼角荒岛。
慕容嫣凤眸沉静,指尖在“魔鬼角”荒岛的位置轻轻一点,如同点在一只垂死挣扎的虫豸之上。
“困兽犹斗。”她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她转身,走向御案。玄金凤袍拖尾扫过光洁的金砖,发出沉重而清晰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威压。猩红的朱笔蘸满浓墨,却未落在纸上,而是悬于半空。
“传林臻。”她声音不高,却穿透殿宇。
林臻玄袍染尘,大步踏入,带来肃杀之气。
“夫君,”慕容嫣未抬头,朱笔尖一滴浓墨坠落在空白奏章上,洇开一团刺目的红,“困岛之敌,断其粮水,逼降。若西洋援军至”她凤眸微抬,寒光如电,“新制水雷,可布于魔鬼角水道否?”
“焚雷司新式沉雷,触发即爆,毁船断桅,三日可布。”林臻沉声。
“好。”慕容嫣颔首,朱笔终于落下,却不是书写,而是以笔为刀,在奏章上划出一道凌厉的朱痕,“婆罗洲守将,擢镇海将军,赐金甲。阵亡将士,三倍抚恤,立祠永祀。”
她放下笔,目光转向林臻:“金陵内鬼,揪出了?”
“户部侍郎周显,通敌卖航,证据确凿。绣衣卫已锁拿全族。”林臻声音冰冷。
慕容嫣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玄金凤袍上的百凤纹在晨光中仿佛振翅欲飞:“三日后,西市口,本宫亲临观刑。让天下人看看,叛国者,是何下场。”
她缓步走向殿门,玄金凤袍的拖尾在身后铺开,如同展开的死亡之翼。
晨光透过高窗,落在她身上,玄黑底色吞噬光线,金线凤凰却折射出刺目的锋芒。
帝国的金凤,羽翼已张,爪牙已利,静待下一场血的洗礼。
那“沙沙”的拖尾声,如同命运的鼓点,在寂静的宫殿中,敲响肃杀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