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消驸马吩咐,下官已经命人在做这事了。”
罗远经是官场老吏,流民一到他就知道总得安置好,前期准备工作一个都不能少。
赵辉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已有应对,看来回京就不用担忧了。我就先回去了,雨停去看看那块地。”
“我送驸马爷。”金奉君站了起来,“罗县尊,你还是行文各卫所一下,该说的话我自会帮衬。”
出了县衙,两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雨还在下,聂武撑着伞过来,赵辉和金奉君一同站在县衙门口的屋檐下。
“金千总知道我和殿下有意买田?”
金奉君闻言只是一笑:“谁不想买田?末将也想。”
赵辉看了他数息,随后才道:“希望是快好地。”
“自然是好地。与其让朝堂诸公想起来,又塞个府军前卫过来,不如为殿下和驸马爷添一处产业。流民齐聚江浦,各卫所也不安,能早些安置下来对谁都好。驸马明鉴,家父随驾在侧,若是陛下闻奏问起来,家父身为江浦人氏本就责无旁贷,理应为朝廷分忧。”
赵辉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听起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仅仅是江浦诸卫所不希望这里的格局更复杂,又背着流民齐聚的责任?
另外,他儿子这是说金玉随驾在册,并没有鲜明的立场站在谁一边。
“金千总好意,我心领了。”赵辉拱了拱手,“后会有期。”
“驸马爷慢走。”金奉君笑了笑,“县尊有邀,末将只告假一日。若是天晴了,驸马爷要去看那块地,舍弟良臣陪驸马爷前往。有什么事,驸马爷大可问他。”
“多谢。”
奉君,良臣。金玉给儿子们取名字倒是会表忠心。
赵辉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雨声,想着那些此刻仍露宿于野的流民,一口气长长地叹出来。
怕个鸟,爷毕竟是驸马爷!
……
“买田?”朱琼枝静静侧卧在他臂弯里,许久才说道:“听你的意思,要买不少?”
“十顷多,二千两。”
倾盆大雨仍打得房顶的瓦嗒嗒作响,一下一下敲着赵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