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自己气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带他出去了?
是不是就要一直把他抛弃在这儿?
他错了,他知道错了。
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可竟奇迹般让他有些感动,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他知道自己这样想是错误的,可是又控制不住思维朝着更偏颇的方向走。
洛奕俞进来时,屋内浑浊空气总算出去了些,让他能稍微偷着大喘几口气。
可他又要走了。
将他和这个透着恶臭的房间永永远远封锁在这儿。
他甚至开始怀念在仓库的那几天。
虽然要无时无刻忍受刀刃在皮肉里搅动的感觉,可至少身边是有人的。
……算了,要是真让他再重来一次,估计也受不住。
就这样熬着,盼着,期间突然像被魇住了似的又拆开几针A39,呆呆地给自己注射进去。
目的……大概是讨洛奕俞欢心?
一针药效过了,就再来一针,不给自己留一丁点喘息时间。
就这样,等洛奕俞再来开门时,见到的就是个皮肤泛红,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湿涔涔的沈逸。
他显然被这东西折磨得不轻,且大概已经有了成瘾性,此刻拖着溃烂的伤口一步步爬向他,哭道:“上我,求你,我只给你操,小俞,我求你……”
洛奕俞太阳穴狠狠跳了跳。
叹了口气:“我帮你解脱。”
随后拔出手枪,没有再刻意折磨沈逸,对准他的头颅扣动扳机。
一枪毙命。
沈逸那么聪明,应该也意识到了。
他给他亲手创造一个绝境,再一次次在他最绝望的时刻出现,本意并不是要将他的思维打碎。
而是依赖。
这种东西,应该比爱要牢固的多。
即使他再害怕,再瑟瑟发抖,也会不由自主因为这一点点依赖忍着疼痛走到他怀里。
足够了。
*
沈逸好不容易睁眼,大脑还没回忆起被洛奕俞枪毙的那段记忆,下意识以为自己还在那间黑屋里,身体猛地一抖。
却又在看见光亮时愣在原地。
出来了……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这才看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条绒毛小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