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复明了,一切已趋近圆满。
但他头顶始终悬着把剑,那便是阿姒尚未查明的身份和记忆。
几日后,这把剑落下来。
翌日,元洄有事外出。
在此期间赵六回来了,带回一位不速之客,是颍川陈氏的陈三爷。
在赵六安排下,陈三爷见到了阿姒,大惊并且大喜。他对主事的周幕僚称阿姒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随后,陈三爷与阿姒相认。
他的出现,勾起阿姒诸多回忆,当陈三爷提议要带阿姒回临颍,周幕僚为难称少主嘱咐务必看好夫人,有所犹豫。
但阿姒同意了。
他们走后两日,元洄回到封丘,一听此事,他当即要启程追上他们。
周幕僚道:“我们派了诸多精锐护送少夫人,不会有事的。”
“我所担忧的,并非此事。”
元洄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快马加鞭,不停不歇
()地赶了三日,最终抵达临颍城外的一处村落。
院内,传出一声惨烈的呼喊。
元洄心一紧,踹门而入。
荒败的小院中,阿姒素衣被鲜血染红,手中长剑不住滴血。
她的手和身子都在颤抖。
她面前中年男子捂着被豁开的口,喉间发出惨烈的嚎叫,失去了理智要扑向阿姒,但被手忙脚乱的赵六制止。
阿姒不予理会,提剑走向陈三爷。
元洄快步上前,在那一刻握住她手中的剑,她回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元洄,眼神清冷,无比陌生。
赵六察觉气氛不妙,忙缓和气氛:“少夫人!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千错万错,都是陈三爷的错!”
阿姒回头,冷冷看着赵六。
“我父亲因传国玉玺被手足至亲残害,陈季延为你们北燕人做事,而你赵六是传话人,谁跟你们是自己人?”
只这几句话,元洄的手倏然松开,仿佛被抽去筋骨。他定了定神,重新拉起阿姒的手,将剑从她手中抽出。
她力气小,根本留不住剑,只能任由他取走,唇边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舍不得了?”
元洄没说话,他只是深深地凝了她一眼,旋即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手手起刀落,将陈三的首级斩落:“残害血亲之人,我元洄不屑一用。”
赵六没想到这一出。
但他很快知道元洄的态度,忙撇清关系:“这人被陈家抛弃了,来转投于属下,属下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