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他开的一次玩笑。
直到聊天框终于弹出他的消息:
【明天有空吗?我们见一面。】
约的是下午两点,
程颜从早上十点就开始挑衣服,她开始懊恼为什么没有多带些衣服过来。
挑了半天,最后她选了一条垂褶的法式荡领吊带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长款裹身大衣。
“你要去哪?”
她刚走出门,程朔就逮到她了。
他站在她跟前,上下打量着她,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喷了柑橘为主调的香水,连他都不得不承认看起来确实顺眼了些。
“我约了朋友看展。”
程朔抱着手臂,审视地看着她:“这是在芝加哥,你哪来的朋友?”
眼看着快要迟到,程颜没时间和他解释,随手拦住路边一辆车,立刻上了车,后视镜里程朔气得差点要踹车。
她迟到了一分钟。
她下车时,温岁昶已经在博物馆门口等着了。
急急忙忙地走过去,刚要道歉,温岁昶却牵起她的手,霎时大脑里有烟花绽开,但肢体却僵硬得像一块建材钢板,刚才要说的话全忘在脑后。
温岁昶像是看出了她的紧张,笑道:“我记得,在飞机上,是你先牵起我的手,现在怎么不敢了?”
她找着借口:“我、我那时候是因为害怕。”
“看来我选错地方了,我们应该去玩垂直过山车。”说话时,他眼睛在笑。
像喝下一大口可乐汽水,甜蜜的雀跃像气泡一样不断地往上涌。
那天,她连看都不敢仔细看他。
好不容易,等他转过身,程颜终于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
……
程颜走出大厦,马路对面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紧紧闭着,树影映在其上。
她知道,那是温岁昶的车。
绿灯,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刚走近,杨钊就提前下车,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
她低声说了句谢谢,一弯腰,就看到了车里的温岁昶。
他今天穿得正式且考究,量身定制的藏青色手工西装,剪裁利落,搭配同色系的暗纹领带,西装左侧口袋上缘露出纯白方巾,从衣着来看,像是刚结束了公务,绕道来接她的。
她不知道怎么算是彻底忘记一个人,但看到他的时候,她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