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无限延伸,就像太平洋的海平线。
周浮终于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在玄关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在回来的路上放下了衬衣的衣袖,蓝宝石袖扣与纯银的雕花底托划过她的指尖。
硬挺而圆润的凉意。
“哪样。”
谢亭恕终于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目光平静而幽深。
周浮忽然又被噎住。
她要怎么说。
“不知道?”谢亭恕当即冷淡而又潦草地收回目光,“那就等你知道了再说。”
周浮赶紧抓紧他的手腕,仓促地说:“我不该把你丢在客厅的。”
谢亭恕没说话,动作却没停,将手臂抽了出去。
蓝宝石脱手,他并不满意。
“谢亭恕——”
她不能让今晚的事情就这样被冷处理掉。
周浮有一种预感,如果她没有处理好今晚的事情——
谢亭恕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情急之下,周浮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去找薛以说话是因为……我听到他说他哥……”
这是和薛以都没能说出口的话。
周浮一边说,一边感觉支撑着脊梁的那股劲,就像是出现了裂痕的轮胎,正在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发生泄露。
“我以前初中的数学老师,好像跟他哥同名……”
她再一次感觉到,她正在被驯服。
被谢亭恕驯服。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浮的声音逐渐地小了下去。
她从见到谢亭恕第一眼就开始惧怕的事情,还是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