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红了眼眶,却是向她笑着,她们之间仿佛不曾有过任何分别。
客厅的花瓶中,插着一朵娇艳的红玫瑰,一如昨日。
露玖说:“你来得正好,饼干已经烤好了,我正准备去泡茶呢。”
鲤跃还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她离去前夕,送给露玖的红玫瑰,还有露玖对她的回应:
「那我以后会在家常备下午茶。」
罗杰维持着亢奋,打断了鲤跃的回想。他在房子里跑来跑去:“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露玖也无视了他,问鲤跃:“今天准备的是大吉岭和坎格拉。你想喝哪一种?”
就像往常一般,鲤跃走进阳光正好的小屋中,拉开椅子,在暖洋洋的空气中捻起一块饼干。
这一次,她终于品尝到了味道。
罗杰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赞美着美味。
刚烤出来的饼干还有些烫。鲤跃吹了吹,咬上一口,细碎的果肉和坚果埋藏在饼干里。甜味淡淡的,带着麦香。鲤跃一连吃了三块。
“我要大吉岭。”
鲤跃说。
露玖看着她吃,笑着的同时,突然落下了眼泪。
鲤跃见露玖哭了起来,有些无措。露玖已是抹过眼角,仍是笑着,她说:
“……这么多年,饼干一直吃不完,红茶放凉了也没人喝。”
“既然你回来了,就多吃点吧。”
鲤跃想说,“这20年,你每天都做了下午茶,等我回来?”
鲤跃又摸到了仍然留存着温度的饼干。
饼干并非一时半会能做好的。露玖今天也是,早早做好了饼干。但今天,她终于等来了她。
吞吐半晌,鲤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她只说出了最简单的四个字: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