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领入堂内后,她的手被牵到了旁边人的手上。
低头望向脚边,明显能看到木制轮椅,虞饼定下心,明白等等走个流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却没有想到,在主持念完词后,所谓的三拜高堂并没有发生,原本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站起来,忽而抬手缓慢地将虞饼头上的红盖头掀起。
“阿年,这不合礼数……”
城主夫人还想要阻拦,可手中的动作晚了一步,根本赶不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娘子的脸庞露在的空气中。
“难道随便娶个女子生下个孩子延续你们年家的血脉就合礼数了么?”
白发青年依旧是含笑的,他手中拿着红盖头随意盘转,话虽说得轻佻,但其中倒并未带着轻蔑和讽刺,像是对既定事实的无可奈何。
“……”
虞饼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忽而脑子中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
先前,对方曾经询问过她,能不能带着他一起走。
可是难道被她拒绝后,对方就会安然度日,不会离开了么?
想必不会的。
无边的大海困不住海鸥,它必将翱翔于天际重获自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们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莫家的以后……”
城主这次一反先前宽和慈祥的态度,皱起的眉头和不容置疑的语气突出他的专横。
“来人,先将新娘子和少爷带下去关上个几日!”
见红火烛前的二人一个淡漠没什么反应,一个笑嘻嘻的无所惧怕,他便冷笑:“你从小吃府中的,住在府中,若不是我们作为父母供你吃喝,请医师为你治病,你早已死在了从前。”
“难道是为了我吗?难道不是你中过毒,导致你的子嗣多于死亡,而我是唯一活下的那个么?尝试了万种办法也无所可依,只能将希望放在招亲上得到个亲孙子。”
青年眉目深邃,唇畔勾勒出清淡的笑意,不知是对父母的憎恨,还是对自己的怜悯。
“动手!我还是先前对你太好了!”
城主一声令下,旁边的侍卫就此行动冲向二人身边。
烛火摇晃,门上贴着的“喜”倒在此刻像是催命符,给人阴森可怖的感觉,而吉桌上的画像也全然投入在阴影内,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吉祥图案。
虞饼蹙眉瞥眼望旁边一看,防备着侍卫伸来的手。
她本不想参与这家族纠纷,但无奈深陷其中,不得不出手。
可就在要使用灵力的下刻,脚底忽而升起了磅礴的蓝色异火!
“轰轰轰——”
虞饼怔愣间低头,这才发现,二人的脚下竟然早已刻下了传送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