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青云宗就炸开了锅。有人发现了溪边那三个形同废人的弟子,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宗门。
议事厅里,青云宗的长老们面色铁青。青阳子坐在首位,手指重重地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查!给我彻底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青云宗的地盘上动手?"
赵玄机站在下面,脸色比纸还白:"宗主,那三个弟子的识海。。。全碎了。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毁人识海,至少是金丹期的修为,可咱们宗门上下,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不是咱们宗门的人,难道是外面来的?"白胡子长老摸着胡须,眉头拧成个疙瘩,"可谁会专门来救一群凡俗孩童?"
"会不会是。。。柳乘风那个老东西?"有个红脸长老突然说,"他被废了修为后一直心怀怨恨,说不定偷偷养了高手。。。"
柳老道恰好被传召进来,听到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放屁!老夫在杂役处安安分分,哪来的闲心管这些破事?倒是你们内门,连几个孩子都看不住,还有脸赖别人?"
"你!"红脸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被青阳子抬手制止了。
"够了。"青阳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不管是谁干的,敢在青云山撒野,就得付出代价。赵玄机,你带弟子扩大搜查范围,封锁所有下山的路,就算挖遍整个青云山,也要把人找出来!"
"是!"赵玄机躬身领命,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柳老道站在一旁,看似愤怒,眼角的余光却悄悄扫过窗外——杂役处的方向,那个砍柴的身影正在晨光里忙碌,斧头起落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律。他摸了摸胸口的锁魂玉,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平凡的杂役,或许并不简单。
而此时的周横,正哼着小曲劈柴。
斧头落下,木柴应声而裂,截面光滑得像镜子。他能感觉到宗门里那一道道焦灼的神念扫过杂役处,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识海里,七柄神剑轻轻震颤,像是在期待着下一场较量。周横看着青云山深处那片被雾气笼罩的禁地,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囚龙上人,血魂功,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龌龊。。。
等着吧,很快,我就会一一清算。
周横蹲在药园里浇草药,听着远处的骂声,嘴角悄悄翘了翘。他往东边那片紫叶草上多浇了点水,神念探进去时,发现草根缠着的血丝更浓了。
过了几日,柳老道拿来个瓦罐,里面泡着些发白的东西,看着像人手。"这是骨碎补,磨成粉敷在伤口上,好得快。"老道把瓦罐塞给他,"你劈柴时不小心划的口子,该治治了。"
周横接过瓦罐时,神念扫见罐底刻着个"囚"字。他装作没看见,谢过老道,转身就把瓦罐扔进了枯井。当晚,荒尘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的锈迹掉了大片,露出底下刻着的山川纹路。
这天夜里,青云宗要往禁地送孩子。周横算准了时辰,趁着柳老道打坐,神念凝成根细针,往看守的修士识海里扎了下。那修士突然打了个寒颤,手里的锁链"哐当"掉在地上,惊得旁边的孩子哭喊起来。
混乱中,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趁机钻进了灌木丛。周横的神念跟着她,往她口袋里塞了块槐花糕——还是李婶给的那块,他用混沌气护住了,没坏。
第二天,赵玄机带人在山里搜了整天,连孩子的影子都没找着。据说他气得把看守的修士打断了腿,扔去喂山狼。
周横蹲在药园里劈柴,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手里的斧头越挥越快。木柴裂开的声音里,他听见柳老道在屋里哼小曲,调子邪得很,像是在唱什么"龙肉香,龙血甜"。
他把劈好的柴堆起来时,发现最底下那根木柴上刻着个"龙"字。
五、月圆变
第七日傍晚,柳老道把周横叫到枯井边。月亮刚爬上山头,银光照在井沿的血迹上,像撒了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