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周横接过玉符,指尖抚过苏樱发间的赤铜锁链,紫霄云芒带突然化作雷耀缠上他的手腕,“当年在人界,我们连化神期老妖的灵脉都敢偷,还怕这点仙禁?”他转向宋中,“老宋,还记得我们在坠魔谷刻的第一道合击阵吗?”
宋中愣了愣,忽然笑了,尽管笑容里带着血:“当然记得,那时你为了护我们,被魔修砍了三剑……”他低头看着胸前的锁链,“你尽管放手施为,我们不怕!”
周横没有回答,而是解开云芒带,任紫雷耀斑在掌心凝聚成雷纹笔。
当雷耀触碰到苏樱颈间锁链的瞬间,池水中突然翻涌出血色浪花——那是血煞殿留在锁魂链中的残识在反噬。
他闷哼一声,指尖在苏樱额头画出苍梧剑典中的“斩尽”纹,剑鞘上“斩尽轮回”四字突然发出微光,与锁魂链上的血煞文激烈对冲。
晏小雨的咒文环最难缠,那咒文竟源自幽冥血海,每一道都在吞噬周横的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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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调动诛邪剑的剑意,在剑鞘四字的加持下,以剑意化作刻刀,在咒文环上硬生生刻下禹皇的“镇魔”符文。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咒文环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晏小雨突然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他们说你魂飞魄散了,我们不信……”
宋中背后的铁链连着本命血珠,周横清楚这是血煞殿的“血奴养成术”。
他祭出云芒带,将其化作雷丝缠在血珠上,同时以剑座星图锁定宋中的命星:“老宋,当年你替我挡住昆仑派的老怪,这次换我钉住你的命星。”
雷丝绞碎血珠的瞬间,周横七窍渗出鲜血,却看着宋中背后的铁链化作飞灰而笑。
苏樱撑起身子,指尖抚过臂上的剑伤:“我们营地的人,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个场子,迟早要找回来”
密室之外,九黎城的夜风送来祖巫钟的清鸣。
周横望着池中逐渐清澈的洗魂池水,望着同伴们身上渐淡的“仙奴”烙印,忽然明白,这仙域纵有万千不公,只要营地的旗帜还在,只要这些曾与他背靠背抗敌的同伴还在,他便不是孤身一人。
南宫雪站在密室门口,看着周横为同伴梳理灵脉的背影,眉间赤蝶印记轻轻颤动。
她忽然想起九黎古籍中的记载:“当斩尽轮回之剑与紫霄雷威相遇,焚城之火将重燃仙域。”或许,这个来自下界的修士,真的能如他剑鞘上所刻的那样,斩尽这世间加诸于蝼蚁身上的所有枷锁。
而在血煞殿深处,敖烈猛然捏碎手中的传讯血晶,望着晶中闪过的洗魂池画面,眼中闪过惊恐:“该死!九黎城竟敢解我三阴锁魂链,立刻通知玄煞魔将——”他指尖在血晶上刻下紧急符文,“无论如何,不能让周横带着他的同伴进入不周山秘境,否则当年禹皇埋下的杀招……”
风雪掠过九黎城的宫墙,洗魂池中的离火精魄突然亮起。
周横握着苏樱的手,感受着她逐渐恢复的灵脉,忽然低声道:“还记得我们在下界的誓言吗?”
苏樱望着他眼中跳动的雷耀,忽然笑了,尽管笑容里带着泪:“犯我营地者,必诛之。”
他们曾在人界的尸山血海里杀出一条生路,如今在这仙域,他们也要让血煞殿知道,营地的人,永远不会成为任人宰割的仙奴——他们是执剑者,是斩尽轮回的逆命之人。
苏樱锁骨处的赤焰印虽已淡如薄纱,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阴云:“你麾下的那几个吃货……”她忽然抓住周横的手腕,指腹碾过他掌纹间未愈的血痕,“画魂、妖血藤,还有火麒麟它们,都被封印在上古禁地的‘血河冥渊阵’里。”
周横的瞳孔骤然收缩,“血河冥渊阵?”他嗓音发哑,“什么样的禁制?”
苏樱望向洗魂池底翻涌的离火,仿佛看见更深处的血色深渊:“那是上古巫族与妖族大战时布下的杀阵,以十万祖巫精血混合九幽寒气为基,血池中央悬浮着‘三阴聚煞鼎’,鼎中锁着上古凶魂‘血河老祖’的残识。阵中血水能腐蚀仙体、啃噬神魂,每一滴水都凝着万骨咒,中咒者会看见最恐惧的幻象,直至识海崩碎。”她顿了顿,说道,“更棘手的是,阵眼处有‘血河十二卫’镇守,每一位都修着血煞炼体术,肉身可抗仙器,且能吸收血池之力不断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