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了,我们要保护好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爹。”
夏穗宁见陈萝不收手,转头抱住了定国公夫人:“外祖母,宁宁和哥哥没有娘亲抱了,不能再没有爹爹了。”
“宁宁求您,不要打我爹爹好不好。”
夏彻拧眉抬头看向阿如:“阿如,将安安宁宁抱回绣楼。”
夏彻提前叮嘱过的,可阿如有自己的私心。
她家姑娘舍命都要护的人,她也当好好护住。
同夏彻对视了一瞬,阿如最终只得将兄妹二人强行抱走。
定国公夫人听着那两个孩子哭得这般撕心裂肺,攥紧的双手松开,将再度挥动拳头的陈蒲制止。
将跪在地上的夏彻搀扶起身,定公国夫人哽咽着嗓音开口:“殿下,我定国公府上下说不出‘无碍’二字。”
知晓前因后果,陈萝无错,他们这些个好生生的人,都是可怜人。
最可怜的,何尝不是夏彻和那一双儿女?
可他们作为爹娘与兄长,于理当怪罪魁祸首,于情又怎么不能怪夏彻这个夫君,没能护好他们的女儿呢?
铿锵跪地,夏彻将亲自备上的长鞭递到定国公手中。
“昔年迎娶阿萝之时,彻曾向岳丈承诺,不论成败皆会保住阿萝全身而退。”
额头点地:“彻违背诺言,请岳丈重罚。”
定国公接过鞭子,朝着夏彻不留一丝情面的挥下三鞭。
衣袍破裂,留下三道淋漓伤口。
“阿萝是我陈氏女,殿下将登大统,国不可一日无后,还请殿下将阿萝还与我定国公府,一应丧祭之仪,皆由我与夫人操持。”
“你我日后见面便只是君臣。”
诚心磕头,眸中的温润散去,化作透着疯狂的偏执:“阿萝是我的妻,我为大夏之主,她便当为大夏一国之母。”
“她以一己之力救下定西郡,自是彪炳史册的一代贤后。”
“彻得此贤妻,此生自当只娶这一人,这帝王的后宫也当只有妻阿萝一人。”
“彻活以护百姓,同妻阿萝年少情深共枕衾,死后亦当同妻阿萝地底同眠。”
自陈萝逝世,夏彻极其克制隐忍的处理了陈萝的身后事。
未发丧,未设祭拜之仪,更未以陈萝之死鼓动定心郡百姓分毫。
陈萝要陪着夏彻君临天下的,他们说好了的。
百年之后,帝夏彻旁边写着的名字,只能是后陈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