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人,就是他田定。
因为他象征的是这天下百姓,他当为百姓行事。
“若山河百姓让田某杀奸臣,田某,自当舍命去做。”
“若是这权力之巅的人让田某去杀奸臣,那田某当舍命去护这一人。”
站在夏弘对立面的人,那便不是奸臣。
“小弟敢问谢兄,沈大人所图为何?”
“以白棋入局,同黑棋为伍,以焚旧局开新局。”
想到这来时的一路坎坷,谢南星轻轻笑了:“莫若,向死而生。”
马车停在路口,田定起身,朝着谢南星沉沉三拜:“一谢忘衡兄引路替我开仕途,二谢南星亲至兄替我拨浓云,三谢二位替山河扛重担。”
“我田定活一日,手中握住的剑,永远不会指向忘衡兄。”
“若忘衡兄来日被困,小弟亦当全力救其出囹圄。”
车门打开,谢南星亲自送了田定几步。
“水至清则无鱼,田大人凡事都当先保全自己,一时之黑白,本就做不得数。”
坐在马车上绕着神都又走了一圈,最后回了好些日子都未回过的沈府。
次日清晨,霁月公子同田定碰了面的事,自然而然传到了旬湛耳中。
握着这个消息在明王府绕着游廊走了良久,走着走着,旬湛反倒笑了起来。
眼眸,透着浓浓的邪肆。
能同田定联系上的霁月公子,不是南风馆的花魁,而当是谢南星。
这深夜绕着神都转动的一圈是在找田定,更是在提醒他和夏域,皇宫生了变数。
皇宫生了变数,这大夏唯一手拥实权的明王,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这么算来,他爹收到的密信,也当是谢南星的手笔。
能得到这般提点,自然是他通过谢南星的试探。
沈烬墨还真是,太会养人了。
谢南星也真是,太争气了。
如今局势生变,旬湛的当务之急是要安抚住他家那位小祖宗。
现在连同沈烬墨一道被困在深宫的,是夏域的阿娘和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