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起身取下身后刑刀,从后背直穿那正替沈骏脱盔甲之人的胸膛。
变数来的太快,原本算得井然有序的审讯之所,鸦雀无声。
刑刀抽出扔在地上,尖锐响声令所有人回神,继而匍匐跪在血泊之中。
夏弘接过大太监递来的帕子将手上鲜红擦拭,冷着嗓音道:“拖出去,放雪里上一日一夜,让他竭血而亡。”
这些个认不清主子分不清场合的人,不论身份地位以及身后势力如何,都当惨死示众。
重新坐回审讯桌,夏弘亲眼瞧着这十八般刑具尽数使在沈骏身上,心头那股子气才算是顺了过来。
夏弘猛吸一口从沈骏身上落下的血腥之味,眸中透着玩味。
“来人,将宫廷画师给朕尽数召来,好好替武安侯将这副模样画下来,明日一早朕要看着这些画撒遍宫门。”
“都是因为他们的食古不化,才将他们的战神啊,连累到了这般境地。”
“他们有胆子,就再多跪上一跪地吧。”
“还有,平南应当极想他的夫婿,也给他送上一份。”
一直低敛眉眼面对诸般极刑未曾发出一点声响的沈骏抬眼看了眼夏弘,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垂下了头。
人人皆有天赋,夏弘能坐上皇位,最擅长的便是掐准对手软肋,继而,一击即中。
心满意足的坐上御辇离开内狱,横穿御花园之时,一声燥怒的虎啸将夏弘的注意力吸引。
想着韩洲送给他的那头老虎,夏弘忽然就想去瞧瞧,那老虎如今被养得如何了?
若是格外强壮,他明日倒是想将沈骏和这老虎一道拖到宫门,让这天下人陪着他一道看看,刚受过重刑的战神,可能斗得过这猛虎?
御辇停下,夏弘道:“你们都在此处等着朕,莫要扰了朕的兴致。”
由大太监搀扶着走下御辇,夏弘兴致昂扬的朝着那虎笼而去。
雪夜月色澄明,这灯笼倒是有些坏了眼前美景,大太监自顾自将那灯笼给吹灭了。
夏弘回头看了一眼擅作主张的大太监,有些不悦,但也什么都没说。
人总是格外容易被同自己有牵连的一切夺了目光。
故待到距离近了几分,夏弘率先瞧见的不是那老虎,而是放在那虎笼中的龙靴。
同他如今穿的龙靴一模一样,单从这新旧程度而言,决然不是他当初让林公公跪着舔干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