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落月惯来知晓夏弘最是偏袒钟元元,再加上心中本就心中有鬼,如坐针毡之下,低头噤了声。
夏弘深思了一阵,再开金口:“旬湛,你若找不出这些个足以令众人信服的理由,这谋逆之罪就由明王和你旬氏满门来背。”
旬相闻言心头一紧,越过重重人群来到夏弘跟前,将旬湛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皇上,小儿年幼不识其中厉害,老臣这就将其带回好生管教。”
沈烬墨一个眼神,便有御前侍卫将旬相请了下去。
君王下达的是命令,不是在询问旬湛的意见。
身为夏域最信任之谋臣,不能救主,那就是死罪。
反复吞咽口水,旬湛将心头动荡克制:“皇上,东宫今日大喜守卫重重,明王今日若真有造反之念,岂会只带上这五六百护卫?”
“只有为护对自己极重要之人,才会明知自己无力回天,也要拼尽全力一试!”
这一言让夏弘的心生了恻隐之心,原本带怒的容色有了缓和。
这般变动让夏陵心头一颤,继而将求救的目光落在钟落月身上。
自知今日这一计不当失败,钟落月用护甲陷入掌心的疼,压住了对夏弘的畏惧。
她道:“明王之母乃皇贵妃,他敢这般大胆行事,自当是同……”
夏域骤然拔高嗓音,将钟落月的言语压下:“番邦朝臣皆在,还请皇后慎言。”
“后宫不得干政,时辰也晚了,皇后先行回宫歇息。”
钟元元,不是钟落月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攀扯的人。
就算夏域真的谋反当斩,夏弘也不可能动钟元元分毫。
他的长嫂,或好或坏,都当活着看完他这一生的荣光。
十来名宫女太监跟在钟落月身后,在状似恭谨实为胁迫护送之下,离开了东宫。
殿内沉默由夏弘亲手打破:“旬湛,你继续说。”
皇命落下,此刻的旬湛不仅是在为夏域而战,更是在为旬氏百年清名而战。
从站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不仅不会输,他还要逼着夏陵用亲手搬起的石头,砸向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