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在人群之中逃窜保命,手里握着武器再是不顶用,却也能将同样握着武器的同僚驱退。
番邦列国的使臣亲眼瞧着这一幕,眼中升腾起异样的光芒。
内政不稳,那这边关守将之心,自当动荡。
大夏之边境,必有可攻可破之日。
至于韩淑,在旬澜及东宫护卫的簇拥下,按照夏陵提前下达的指令,被带到了太子妃寝殿。
喜庆的大红灯笼因着鲜血浸润红得阴森,月光洒下银辉,意图渡这权力争夺之下的扭曲灵魂。
不料,却反被权力的血腥浸润。
乌云蔽月,连月光也选择了自保。
不消半个时辰,夏域带来的人或死或伤,所剩寥寥。
负责防守东宫的侍卫,亦是伤重。
沈烬墨亲率御前侍卫从暗色踏入血色,不消片刻便以铁血之势,将厮杀与对峙止住。
原本以自保为主的朝臣一股脑冲到被暗卫司牢牢护住的夏弘身前,意图用血肉之躯替夏弘挡住所有长刀短剑。
熄灭的喜烛燃起,所有护卫手中的刀剑被收缴,宫仆跪地将正殿内的血腥擦拭。
大婚之喜,婚仪未成,鲜血早将喜气冲刷殆尽。
夏域试图造反,是夏陵用项上人头做保,亲自同夏弘告的密。
今次,夏陵要让夏域这个阻碍他数载的对手,构陷进谋反之罪名中。
至死,不得超生。
沈烬墨从跪地人群中穿过,朝着夏弘走来。
护在夏弘跟前的朝臣为沈烬墨让了路,暗卫司的暗卫迅速消失在满朝文武眼前。
夏弘的容色展露在这涤尽鲜红的东宫正殿之内。
一人弯腰躬身,满殿匍匐跪拜。
帝王抿唇未言,沈烬墨直接让御前侍卫将夏域和夏陵一道带到了御前。
夏域跪,夏陵立。
威严的眸子从那一个个手持利器的朝臣身上扫过,继而落到喜袍破烂一直在护他的夏陵身上。
最后,同紫袍染血,死死握住利刃的夏域对视。
钟落月手中握着的团扇一瞬未停的给夏弘送着凉风,耳畔浮动的是夏弘愈发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