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双腿却因着躺平沾上烫水,将旬湛烫到龇牙咧嘴,不住踮脚跳跃。
等挨过了那一阵疼,旬湛又匆匆坐在地上,用衣袖擦拭着脚上的皮靴。
这是他家小九替他做的,他今日特地穿出来显摆一番:“沈烬墨,你真是愈发不做人!”
“数月不见,你如今这手段倒是同那骂街之人有得一比。”
卷起裤腿,拿着那凉透的帕子擦着烫红的肌肤:“你管小爷哪般模样,能混进来就是小爷的本事。”
脸皮是活给外人看的,旬湛才没那闲工夫在乎外人。
于旬湛身侧落座,沈烬墨低声刺着旬湛:“明王知晓你哭天抢地,是为了替旬氏延绵子嗣吗?”
将裤管放下,旬湛将衣襟理顺:“是啊,我能生,你家谢南星能生吗?”
“蠢货。”
沈烬墨这连话都不见得多说的人,还从未亲口骂过任何人。
今日这一骂,旬湛顿觉提神醒脑:“哈哈哈,沈烬墨你生这么大气,莫不是因为我打搅了你什么好事?”
这一问落下,沈烬墨梦中未曾触碰到的温软尽数成了旬湛的错。
“在夏陵大婚之前,你官复原职的事都不可能有影儿。”
将头往沈烬墨身侧凑了几分,旬湛极小声道:“你不给我官复原职,我便将谢南星还没死的消息,直接给你放出去。”
“你敢放我就将那些你泼到夏陵头上的脏水,尽数给你泼回去。”
在他和旬湛之间,夏弘会偏袒信任的必当是他。
“沈烬墨!”
起身回到书房主座,沈烬墨浑不在意道:“我不愿意,这世间任何消息都穿不透那深宫内院的红墙。”
旬湛起身迎着沈烬墨走了一步:“沈烬墨,你我都心知肚明,宫中那位如今愿意掏心窝子信你,皆是因为他未曾遭受丝毫损伤。”
“但凡有一日他感受到一丝丝威胁,你包括你身后的一切,不说化为浮云,却也少不得伤筋动骨。”
耳廓微动,这府内来了不当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