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不能将他一人丢下。
步子走远,谢南星瞧着韩洲眼眸中流淌的异样:“阿萝的伤同你有关?”
什么都瞒不过谢南星,韩洲状似笑得轻松。
“无碍,反正欠了这么多人,余生当牛做马好生还呗。”
“若是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继续还。”
那个年少肆意的少年郎,在经过一次次磋磨之后,似乎没变,但细细一瞧,其实是变了的。
身上的担子重了,再是伪装,那颗轻巧的心也不在了。
压根不信韩洲这鬼话,谢南星接着追问:“接应你的时候出了意外?”
苦苦压抑无处得到述说的言语,最终还是当着谢南星的面,选择了坦诚。
“水位时高时低,竹筏飘的方位有了出入,时间异常紧迫,她为了救我没有及时替自己解毒。”
“还要多谢你,若非你给我喂了那么多糕点和肉,我也不见得能这般活蹦乱跳。”
谢南星坐直身子,轻拍了韩洲的脑袋一下,又在韩洲委屈的目光下,给韩洲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没有人会怪你,你若觉得难过,就喝点茶假装被烫哭呗。”
他们人人皆有所求,而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们人人能怪的有这时势,有这天地,有自己。
却没有人能怪被蒙在鼓里的韩洲。
盯着谢南星拍他脑袋的那只手:“谢南星,我刚刚瞧见你也是这般哄安安的,你不要把我当个孩子看。”
“可我的确比你大上一岁。”
韩洲,就当叫谢南星兄长。
“哈哈。”
韩洲想到了极其好笑之事:“我虽说同沈烬墨师出同门,可若不算师父这边,你和沈烬墨都得同安安宁宁一般,叫我一声叔叔。”
谢南星抬手猛的甩了韩洲脑门一下:“你真有这本事,日后同沈烬墨去说,在我跟前装大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