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累得明显,你伺候他沐浴洗漱之时,便替他按一按头,手法尺度这些我都写在了册子上。”
……
“我若在,自然不需要你照应得这般贴心,如今我不在了,我就只能拜托你将他照顾好一些。”
墨平将那本册子翻开,只不过瞧了一眼,眼泪便喷涌而出。
双膝跪地,墨平眼中藏着祈求:“主子,您这般在乎大人,缘何不陪着大人?”
恨与怨再浓,隔阂与阻挠再宽广,最终也敌不过两人之间的爱。
墨平不懂,既然爱缘何还要分开?
当年的长公主和武安侯那般困顿绝境,不也熬过来的吗?
两个人在一处,总比隔了万水千山来得好。
谢南星嘴角的弧度又软又小,直接跳了这话:“阿槐将双星楼的生意尽数交到阿平手中,来日皇上若想要,便直接给了去。”
将最后一张宣纸落到墨平手中:“我此番离开神都不知要去往何处,我这容貌生得出挑,为防有意外发生,这谢府所有功夫俊俏的人,我都要带走。”
谢南星要活的。
可谢南星不能因着自己的命,而大动干戈动用启令军。
若天道眷顾,谢南星自当逢凶化吉。
若天道无情,谢南星就只能到那黄泉之下,等着和沈烬墨携手。
他的夫君啊,是这山河的希望。
谢南星不能因着想自己活,而毁了无数人生的希望。
将府内的一应事宜尽数安排下去已经过了三日,谢南星在临行前一日,对沿路的每一种可能都做了推演,最终敲定了离开神都的路线。
忙了数日的谢南星搂着沈烬墨的衣裳,浮浮沉沉之间,也勉强睡到了天亮的时辰。
带着五十护卫离开谢府,透过马车窗户,谢南星亲眼看着那牌匾由“谢府”变成“沈府”,才将车窗关上。
紧紧团住手中暖炉,谢南星容色安宁:“阿槐,要先去找一趟成大夫,我这舟车劳顿,身子骨可不能坏了。”
沈烬墨越是无法陪在他身侧,谢南星越是当照料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