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摸了摸胸口的琉璃瓶,韩洲将其放到了旬澜手中:“旬大人,若我回了神都直接被带进了皇宫,你能帮我将这个琉璃瓶送到我阿爹那里吗?”
韩洲回了神都,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个结局韩洲懂,旬澜这等谋算之人,更懂。
发白的指尖有些颤抖,最后却还是接过了这个琉璃瓶:“我替你收着,回了神都我再给你。”
“哼。”韩洲笑,笑了一会子后,道:“我偷偷在我阿姐的书信里见过你,但我阿姐不知道。”
自己偷偷藏着的秘密,忽然多了一个人知道的感觉,也很奇妙:“既是偷偷,就当保密,知道吗?”
“我知道的,我的嘴最严了。”
上上下下瞧了旬澜好一阵,韩洲展露出了些许敌意:“我若是不能保护我阿姐,你能保护住我阿姐吗?”
“韩将军这般巾帼英雄,这世上想护住他的人必当很多。”
女子之清誉重要,而如今的旬澜没有立场许下任何承诺。
“哦。”倒也没有很失望,韩洲只是默默验证心里的某些想法。
又侧首看向旬澜,韩洲又问:“旬大人,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生了乱子,你能替我照顾我爹吗?”
“不用很久,等我阿姐回来就好。”
这一次,旬澜未有拒绝,将更坚定的心安,给了韩洲:“好。”
“阿洲,你莫怕,所有人都会护着你。”
“好,我不怕。”
韩洲却知,没有所谓的所有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幸他阿姐彻底覆了这东倭,这东境百姓的子孙后代,能免受外族骚扰千百年。
若他们运气好,活到了定西郡那位主子上位之日,他们也能吃饱穿暖,过上几十载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