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旬澜背回的卧房,本就染了醉意的旬湛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因着屁股的疼而生出了冷汗。
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旬澜,旬湛跌跌撞撞起身,卧在那幼时常躺的地方看着月亮。
看着看着,便也大大落落睡了过去。
旬夫人放轻动作从箱笼里拿出一床毯子给旬湛盖上,又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被子拉到旬澜身上。
抬手轻摸旬澜的脸颊,又将旬澜眉心的褶皱揉开,才被旬相牵着走出了院子。
“夫人莫忧,都会好起来的。”
旬夫人往旬相怀里凑了凑:“我可不忧心。”
“我呀,本以为我两个镯子都做小了,结果这个没有,我可开心着呢。”
百年宰辅之家,她的夫君为了她未曾纳妾,若两个孩子都喜欢男儿,这旬氏嫡脉,就真的算断在她手里了。
旬夫人愿意尊重孩子的选择,可若真这般,她心里多少还是会有遗憾的。
“夫人可莫骗我,你已经好几个晚上未曾安睡,今日又拉着我来瞧这一出,心头必然难受极了。”
“夫君,我们一家人会好好的吗?”
顿住步子,旬相极温柔的捧着旬夫人将眼中泪花擦拭:“会,一定会。”
旬相说会,旬夫人便相信。
拿着旬相的手背将眼中水光彻底擦拭,旬夫人破涕为笑:“阿湛那份聘礼指不定送不出去了,到时候全部都给阿澜的媳妇儿。”
旬相也跟着柔了嗓音,跟着问:“可阿湛虽然用不上聘礼了,我们是不是应当给他备嫁妆?”
旬夫人心头一紧,仰头看着旬湛问:“我朝开国皇帝那都是以山河为聘,千军万马为嫁妆的,这儿子我们会不会嫁不起啊?”
“夫人且放心,你那小儿子精着呢,必然已经替自己备好了嫁妆。”
“夫君,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何处不对劲儿?”
“两人明明也未圆房,缘何我们总觉得日后阿湛会嫁给明王?”
“呵,就他这日日往明王府跑的模样,不就是上赶着将自个儿送出去吗?”
“额……”旬夫人越想越偏:“他是有些不矜持的,日后明王会不会因着阿湛易得,就不珍惜了呀?”
“这样可不行,你是个死心眼,你儿子也是死心眼,咱还是得多备点嫁妆,日后明王就算看在银子的份上,也能对阿湛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