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出所图,自当是为了救谢南星的命。
可他都将夏域留在明王府了,今日出门之前也未曾听说夏域有上朝的打算。
若非有心之人指引,夏域怎么可能忽然入了皇宫?
他旬湛拿命护着的人,谁敢用他去换另外一人的命?
在他这里,十个谢南星的命,也抵不过夏域的一根头发丝。
马车尚未停稳,世家公子的风范被甩在脑后,旬湛疯跑着进了正院。
替夏域处理好伤口的成阳秋被仆从带着从屋内走出,微弱的血腥味纵被成阳秋身上的药味给遮挡的实实,旬湛却还是在错身而过的一瞬,闻了个彻底。
容色苍白,站在夏域卧房门头反复握紧手心。
护不住夏域的旬湛,连推开这扇房门的勇气都没有。
“旬湛,你还进不进来?”
问话的人嗓音比之往日单薄了无数,嗓音里藏着的笑逼得旬湛红了眼眶。
抬头望天,眼泪逼回眼眶,几度吐息之后旬湛用握拳的双手推开了房门。
往日那生龙活虎可以轻而易举将他举起又压制的人,如今正趴着躺在床上,从腰到臀的地方被一透气罩子罩住,两床毯子分别盖住了上半身和下半身。
想来是疼痛难忍,那被养到挂了几分肉的脸颊,冷汗淋漓。
旬湛乍一瞧便觉得不过一上午没见,夏域一下子就瘦了好多。
鲜少皱眉的旬湛,脸上拧在一处的每一缕纹路,都化作了密密麻麻的疼。
染满湿汗的手极其小心的将那罩子拿开,先是看着那被湿润药膏覆盖着的臀,接着看到那垫在腰下被染红的白巾,旬湛的泪就这样“啪嗒”落下。
轻轻凑近对着那密密麻麻的血洞吹着,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拢住旬湛的喉咙,力气慢慢施加。
呼吸,也在这一瞬亦染上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