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这些个东西属下不管走暗路还是拿银子砸明路,都会送到大人手中。”
看着宣纸上平稳的字迹,杨槐问:“主子觉得这一次大人必然能全身而退吗?”
若非确定沈烬墨能全身而退,惯来失了沈烬墨消息便要将自己折腾到弱不胜衣的人,又如何能如保持眼前的游刃有余?
“和皇权打交道,和人心做交换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万无一失。”
但谢南星在,他就一定要让沈烬墨全身而退。
太傅之死的人血馒头,谢南星陪着沈烬墨一块吃。
他们都脏了,那便谁也不会嫌弃谁。
“那主子……”
谢南星揉了揉刚刚听到沈烬墨被押入地牢之时,不慎抠出的指甲印。
有些疼,有些痒。
有些想念,不能言之于口。
大氅脱下,手肘和手臂上斑驳的指甲印,有些很新,有些又似乎快要痊愈。
没有什么一夜长大,有的只是谢南星亲自握着铁锤,日夜不停的百炼成钢。
身上的痕迹,是他逼迫自己蜕变留下的伤疤。
谢南星更愿意将之称为,荣耀。
“太傅说,以折腾自己让沈烬墨心存畏惧的做法,伤人伤己更无用。”
“人活着,不能只为情爱要死要活。”
谢南星此时背在肩膀上的,除了沈烬墨的活路,还有太傅用自己性命砸下的前路。
这一次,没有退路的谢南星,一定要争气,争气到能成为沈烬墨的靠山。
杨槐看着谢南星那斑驳的掌心和手臂,沉吸一口气将药箱放到桌上。
眼中泪光闪烁,若能以身代受,杨槐必当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