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墨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为大夏朝之功臣,此案不当草草了结。”
“草民恳请皇上重审此案,为沈烬墨正名。”
言辞恳切,涕泪俱下。
这一言,染上谢南星万般悲鸣的一言,没有换来任何百姓的怜悯。
阻挠的屏障被百姓冲破,囚车前进之路被百姓重重围住,如雨点般落下的攻击,避无可避。
谢南星,却从未想过要躲避。
沈烬墨的眼眸,血丝崩裂,陷入掌心的鞭柄,染满鲜红。
区区囚笼,区区御前侍卫,沈烬墨若想带着谢南星逃,谁也拦不住。
是沈烬墨,不愿逃。
是沈烬墨,不能逃。
义愤填膺的质问之声入不了谢南星的耳,拳打脚踢被陆白和墨平用身躯遮挡。
谢南星瘦弱的身姿一次次钻入人群,又一次次在人群中匍匐叩拜。
他往后退一步,带着恨意的百姓才会往后挪一次,囚车才能往前进一步。
在人潮汹涌之中,那些原本会落在沈烬墨身上的一切攻击,有半数被谢南星用他的病弱的身躯稳稳扛住。
沈烬墨那双蓄满哀求的通红眼眸,最后变成了认命。
他知道谢南星想要的是什么。
谢南星要的不是替他扛住这一半能被看见的污秽,谢南星要的是一个师出有名,要的是一个万民瞩目。
做不到师出有名,做不到万民瞩目,做不到怨声载道……
沈烬墨亲手举的剑,吴辞修耗时数载以命布的局,阿顺亲至大理寺报的官,钟元元参与朝政聚拢的目光,都将缺乏承接之力。
这一局不是为了让沈烬墨全身而退,而是为了让沈烬墨,死而后生。
谢南星以身为棋,主动从棋盘最边角,走到了棋局正中央。
今日以身入局,是为救沈烬墨。
更为,遂老者之心,如山河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