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寝殿的都用了。”
“长嫂可有任何交待?”
金殿之内颇为凉爽,林公公却被这句话逼到燥热难耐。
没有将每日重复的话递到夏弘跟前,重重磕下的头便佐证了今日之状。
没有。
夏弘的心,如遭油烹。
这两月的钟元元从未阻挠他进入寝殿,更没有因着夏弘月前的举动,而做出类似绝食般的抗议。
若真是这般,夏弘必当放上三日三夜的烟花。
钟元元面对夏弘的挑衅,唯一摆在明面上的不满只有那一日孤身走到烈日下,又独自回到阴凉中。
但现在的钟元元变了。
她看到任何东西都是一副疏离冷淡的模样,若真要形容,那便和刚知晓夏启逝世之时的模样,极像。
没有撕心裂肺,有的只有无休无止的沉默。
就算前些日子夏弘将夏盈和夏域召进宫来陪伴钟元元,她也没有去见上一眼。
钟元元,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个被养在纤云宫十数载,好不容易因着亲自抚养一个儿子而软了几分的钟元元,因着夏弘那日的试探,彻底消失了。
夏启,是夏弘这辈子都跨越不过的阴霾。
面对夏弘这般气急败坏,沈烬墨低着头将棋局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放进棋篓子里。
似乎,早已习惯夏弘这般怒火。
小太监战战兢兢朝着夏弘走来:“启…启禀皇上,户部…户部尚书求见。”
愿意在贴身太监和沈烬墨跟前展露的别样情绪,并不意味着夏弘愿意让这满朝文武看到。
君王威严将金殿笼罩,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朝着夏弘三跪九叩:“启奏皇上,上天感念皇上之恩德,今岁各地之雨水都下得恰到好处,大夏疆域各地皆是丰收之状。”
“去岁未曾遭灾之地税收银子尽数上缴,遭灾之地也已经缴上大半,尤其定西郡因着去岁种下不少适合在干热天气生长的药材,今岁还多缴纳了一笔税银。”
这般消息传入耳中,夏弘欢喜到从软榻之上起身,绕着房子一圈接着一圈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