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但凡出现一点纰漏,夏陵这失了天下民心的人,再也无法登上这皇位。
额头重重砸在石板之上,夏陵在沉默的用自己的鲜血涂抹金殿的玉砖。
似乎在用自己的法子,弥补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提出的法子。
夏弘低头蔑了夏陵一眼,无声一笑。
夏陵这人啊,属实是太过无用了。
仁善只会做表面功夫,狠辣又不愿遭受一丝丝风险。
这种人,别说同他夏弘比了,就连那死在金銮殿上的夏城,都比之更利落。
这大夏的江山若是交到他手上,那可就是完咯。
将目光收回,夏弘瞧着那正当时的日头,将逐客令下达。
“出宫去吧,这金殿近来有些吵,日后莫要再来了。”
夏陵蹒跚着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的姿态如遭雷击。
夏陵,自然不后悔提出此法。
夏弘对此法满意了,自然会有人去将这事落实。
这法子不论是沈烬墨用,还是夏陵手下的暗卫司去用,来日天下百姓利刃相向的,就是夏弘最是信任的人。
到时候啊,夏陵民心所向,自当杀了沈烬墨,毁了暗卫司以宽天下百姓的心。
失了谢南星和沈烬墨的夏域,用人不善的夏弘……
那这天下啊,不就是他夏陵的囊中之物?
自沈烬墨被任命为銮仪殿卫事大臣已经过去两月,这谢府的门槛早就被往来的官员踏平了两寸。
和曾经的汲汲营营谋求上升之道的官员不同,现在不分昼夜往谢府跑的人,求的都是沈烬墨能率先查清他们的案子,好将他们头上这顶坠着利刃的乌纱帽给卸下。
帝心无常,他们极害怕若是晚上些许时辰,夏弘便不会给他们全身而退的契机。
沈烬墨如今新掌御前都指挥使,而御前侍卫之盘根错节远非侍卫司可比,纵沈烬墨这等奸臣之名在外,宠臣之声在内的人,也要耗费不少心思。
故沈烬墨对于查这些案的事,一点都不上心。
只要夏弘不催着他查,他压根不可能去动。
若是再往下深究几分,那就是这些人和吴辞修牵连颇深,沈烬墨下意识回避处理任何跟吴辞修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