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域手先是落在了那广袤山河美景之上,又在想到旬湛腿伤时,挑选了那等有福寿康健之意的孔明灯。
沈烬墨和韩洲选择了国泰民安之寓意的孔明灯,田定挑了那步步高升寓意的孔明灯。
旬湛挑挑拣拣了好一阵,最后选择了一盏素白的,未曾勾勒任何花式的孔明灯。
他自将心向明月,属于他的孔明灯,夏域想画什么,便画什么。
随着主子这一桌的孔明灯渐次升起,墨平和杨槐带着一众守夜的仆从,也开始将其余的孔明灯逐个升起。
同时仰头看向属于自己的孔明灯越飞越高,众人双手合十,将心头愿望许下。
独沈烬墨未曾许愿,他在用那双凌厉的眼眸,看着他此生唯一的愿望。
除了谢南星是愿望,旁的,都是非走不可的现实路。
斑斓退散的天际,如见被各色愿望点缀。
美好的,不似人间之景。
府门被从外头推开,凌厉的脚步让所有人从美景之间抽身。
虎威军将士快步走入院内,直直朝着韩洲叩拜:“世子爷,东倭来犯,已经连攻东境两座城池,郡主让属下速速带您进宫。”
所有在月色与灯火前饱含期待的容色,因着这一言都挂上了肃穆。
东倭卑鄙,非要挑这等大夏子民合家团圆之日,来行此等侵略之事。
往日总是将好欺之态展露于人之前的韩洲,在这一瞬撕开了遮挡在容色上的剑鞘,将锋利与杀气,展露在这漫天愿望之下。
抬头看向天际,韩洲阔步朝着皇宫所在之处走去。
没有恐惧,没有许诺,没有片刻迟疑
韩洲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许多许多年。
山河之愿,百姓之愿,他忠勤侯府之愿,他都当在新岁亲自来陈。
旬湛看着韩洲的背影,嗓音较之往日大了不少,听着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韩洲,你早些回来,我下一次让你赢。”
“韩洲,你答应过我,会平安归来。”
韩洲于马背之上回头,坚定道:“谢南星,我答应过你的,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