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人才有畏惧,南星这男儿对小九也忠心,小九也喜欢他。”
“也是。”夏弘低低应了一声,心里的躁动被压下。
谢南星不是岁二,谢南星可没有岁二那般蠢。
谢南星还牵扯着夏域和沈烬墨。
夏弘要对谢南星,多一些耐心和包容的。
待到沈烬墨身上所有的伤口被缝合好之时,已经快到了宫禁的时辰,四名御前侍卫抬着沈烬墨离开了金殿。
大冷的冬日,沈烬墨身上穿着黑色的寝衣,身上盖着黑色的大氅,身下垫着的亦是黑色的毯子。
谢南星隔着尚远的距离,瞧见那被人抬着的软榻之时,窒息之感传来,嘴唇张开,竭力吸着这被严寒包裹着的空气。
忘记戴上手套的手,在风中不过吹了一会子,便已经红透。
察觉不到疼痛,谢南星似乎失去了对自己这具身体的掌控能力。
紧紧攥住月白的衣襟,谢南星逼迫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逼迫自己不能展露一丝软弱。
沈烬墨受伤了。
他要替沈烬墨撑起这个家。
猛的夺过杨槐手上提着的灯笼,谢南星朝着宫门的方向跑去。
待到那黑漆漆的软榻被抬出宫门的那一瞬,谢南星嘴角带上浅笑,一边朝前走一边躬着腰道:“沈烬墨,我来接你回家过年。”
沈烬墨微微点头的动作,扯动了浑身刚被缝合的肌理。
又觉不够,沈烬墨又竭力抬手握住谢南星:“谢南星,我不疼,但我流了一点点血,可能要睡一会。”
“好,你睡。”
眼泪不受控制,非要钻出眼眶,落在盖在沈烬墨身上的毯子上。
“我会好好用膳,照顾好自己等你醒来。”
“嗯。”嗓音苍白,却染着笑:“不准骗我,不然我醒来要生气的。”
疲惫到了极致,沈烬墨沉沉闭眼之时,嘴里嘟囔的是:“不用膳,有零嘴。”
沈烬墨在床边,早早挂上好多好多零嘴。
谢南星饿了,就能吃的。
蹲在地上轻轻摸了摸沈烬墨染了血腥的发梢,谢南星轻轻将唇烙在沈烬墨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