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夏彻有回来之契机,夏弘都不可能许下这样的承诺。
抬脚跨过金銮殿高高的门槛,夏陵是今日最后一个走出金銮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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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将染满血腥的青丝吹到招摇,夏陵站在石阶之上抬头看向金銮殿。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龙椅,岿然不动。
那不久前被鲜血吞噬过的金殿,光洁如新。
权力啊,权力啊,就是可以颠倒黑白,就是可以罔顾人伦。
以狼狈之身投入飞扬的风雪之中,夏陵仰头看着这黑压压的天,眸中是久违的开怀。
东宫之位算什么?
一个活靶子罢了。
中宫嫡出算什么?
旁人的替身罢了。
他的父皇在皇位上坐久了,久到忘记了这些个朝臣也是人,也怕死。
久到忘记这些个朝臣,在又一次亲证夏弘之狠辣后,会慢慢怀疑,如夏弘这般人,真的会愿意给夏彻这先皇余孽留一条活路?
久到忘记这些个朝臣在绝境之时,在选择匮乏之契机下,会病急乱投医。
比起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生死未卜之人的身上,他们宁愿在私底下投靠一个纵然被君父压迫,却依然选择在最后时刻,阻止黎源将更赤裸的真相说出,继而维护了君父的体面皇子。
在这满朝文武眼中,他夏陵和夏弘唯一的区别便是,他夏陵有心。
今日这一出,他夏陵大获全胜。
阔步跨入东宫之内,夏陵当即安排人着手处理搬离东宫之事。
往日受宠的东宫内臣夏陵一个也没有带,他也无法去带。
转头走进旬澜上值之地,坐在了旬澜对面:“孤即将一无所有,不知旬卿可愿继续追随孤?”
待到圣旨到来,夏陵连自称孤的权力都没有。
但总有一天,夏陵会将自称朕的权力握在手上。
一臣不侍二主,旬澜朝着夏陵拱手:“臣才疏学浅,蒙太子不弃,自当为太子驱使。”
朝堂之权衡摆在眼前,旬澜早就明白,日后朝堂的对峙依然停在夏域和夏城之间。
旬湛选择了夏域,而旬澜,必须选择夏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