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话总比活人的话更可信些许,故这两份罪证就是铁证。
他确定他从未将竭血之毒以及脱身之法以文书之形式交给夏城,所以这是一份被栽赃的物证。
这份物证,最后的罪名必然会落在东宫头上。
但具体是落在他头上,还是落在夏陵头上,这个选择权夏弘交给了他。
至于另一份罪证,以旬相刚刚之论断而言,直接指向的并非夏陵。
从这段时间宫内的舆论走向来看,那唯一有可能指向的便是钟落月。
今日这两步棋走的,相当于要将砍掉夏陵的手脚,让其成为再无还手之力的人彘。
抬头看向夏陵之方向,黎源瞧清楚了夏陵对他投来的安抚之目光。
都到了这等时候了。
夏陵宁愿自己承担所有罪名,也不愿伤害他黎源分毫。
双目对视,黎源浅笑摇头,将最坚定的唯一真心毫无保留的还给夏陵。
眼瞧着夏陵眸光染上了红意,黎源的心酸疼异常。
他的夏陵配的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既然这世道不给。
那他黎源便来替夏域抢。
下定决心,黎源将目光收回,沉沉低头,以绝对的平静面对着眼前的一切。
他黎源不过是一条贱命,若他的死能换来夏陵的活路,他才叫死得有价值。
钟落月及春雨被带到殿内,林公公端在手中的漆红托盘之内,放着一个白瓷瓶,以及一份被火燎过信封的信件。
“启禀皇上,这白瓷瓶内的毒药奴才方才找舒太医瞧过了,的确为竭血。”
“而这一封由春雨所书的信件,则是以秋嫔为把柄,威胁夏城承担所有罪责,奴才到的时候,春雨正准备销毁证据。”
夏弘依然没有开口,他平静的看着这些证据的堆叠,沉默着等着黎源的觉醒。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自东宫归来的御前侍卫亦跪在了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