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甚美,洛安居心叵测者众,沈某不能护在夫郎身侧,不知是否有人扰了乖乖清净?
无法亲至,沈某歉疚之余,以艳羡那等能日日见到乖乖之人。
如今定西郡旱情严峻,沈某离神都之时赈灾之银本有不足之处,沈某需收拾些许蠹虫,方能保百姓平稳渡灾。
不想如今之定西郡民心溃散,官员不作为者众,恰逢定西郡有行医之孕者在,故原定一月归洛安之诺,恐有不足之处。
然为夫既已对乖乖许诺,那便自当待到一月将至之日,先兑现此番诺言,再重返定西郡。
今朝来信,一为安夫郎之心,二为先向夫郎请重逢之后、又将遭遇离别苦之罪过。
沈某欠夫郎众多,待沈某归洛安之时,必跪地以让夫郎惩治,还请乖乖切莫心软。
诸般情意牵绊,诸般亏欠在身,余生不足沈某偿还此生之债,唯以用此后生生世世,常伴夫郎身侧,为夫郎驱使。
情长纸短,忘乖乖莫忘多加餐,多添欢喜多添福。
夫沈烬墨字。】
区区两页纸的信,直读到朗月过柳梢,谢南星才舍得将信件仔仔细细藏入信封。
更深夜重,谢南星换下寝衣去了一趟双星楼,借着烛光仔仔细细挑了好一阵新到的玩意儿,才借着夜色回到家中。
小高带着仆从将一应出行之物带上马车,又拿着厚厚的毯子往马车之上铺了数层。
陆白恰在此时拿着出城之文书归来,恭谨禀报:“主子,一应准备已经做好,随时可出发。”
容色上的疲态在听到这话之时,一瞬褪去大半。
“嗯,小高你留在家中好好长胖,我带陆白去定西郡即可。”
小高微微瘪嘴,有些心疼谢南星这般操劳:“主子,您近日刚从皇宫归来,要不好好歇息两日再出发?”
“马车上垫的厚,我在马车上歇息即可。”
朝着马车走去,谢南星继续小声道:“你主子我被你家大人养得有些娇气,不在他身侧,我亦无法将这身子养好。”
一辆普通马车自洛安北门而出,快马加鞭不分昼夜朝着定西郡而去。
待到达沈烬墨落脚之驿站时,天边的晚霞正呈现一派靡丽之姿。
一手撩开马车,谢南星率先看到了是蹲在驿站门口、衣衫褴褛的灾民,且这些人同街道上往来的百姓差距颇大。
墙角低低的言语传入耳中,谢南星听清了这些人是从别的郡县逃灾而来的百姓。
在沈烬墨到来之前,定西郡是这天灾最严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