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这般才是世家公子的真面目。
肮脏,自私,利欲熏心,同流合污。
这个皇朝,已经从权贵开始腐烂。
钟峦搬了条凳子悄无声息凑到如遭雷击的谢南星身边,抬手指了指四周的放荡,并未觉得不适应,反而能找到自己的乐趣。
“谢南星,这洛安的勋贵公子,都是这般玩闹的,你要早些融入。”
钟峦在劝谢南星,他在带着谢南星进入大夏皇朝的顶级圈子,他在带谢南星见世面。
“有时候,有了共同的玩乐,私下再几经调笑,这人脉就铺了出来。”
侧目看向钟峦,谢南星含笑反问:“呵,我为什么要融入,莫不成钟世子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欸……”钟峦语滞,从未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大家都是这般做,你不这般,你便是异类。”
而属于异类的那条路,尤为难走,甚至于无路可走。
一身着白色亵衣裤,身姿纤细的男子披散着头发从后院厢房跑出,亵衣裤之上染着星星点点的红,像冬日的腊梅。
“我不愿意,救我。”
哭喊求助,却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那人在厅内奔走寻找着生路,经过谢南星面前之时,谢南星才看清那人衣裳之上点缀的不是红梅,而是鲜血。
直接抽出墨平手里的剑,指着那几个追逐的公子,高声开口:“他不愿意,为何要强迫他?”
四周一瞬沉寂,那朝外逃跑的男子回头看了谢南星一眼,灰扑扑桃花眼闪过一瞬光亮。
夏城眸光掠过谢南星,他就是要让谢南星看到这一出:“众位,随意玩,出了事都算本皇子的。”
话音刚落,殿内喧闹回归,那逃出厢房的男子被侍卫抓住,重新抬进后院。
谢南星颓然地将手里的剑插进剑鞘中,安静坐在凳子上。
抬头看着依然在喝酒应酬的韩洲,侧目看着坐在身旁的钟峦。
漂亮眸子中透亮的星火,一点一点淬上了冷,变成了能杀人的坚冰。
谢南星心好酸,好压抑,好沉重。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谁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