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几经嗫喏,谢南星没找到答案:“沈烬墨,他们想要的是你,最起码先是你。”
风透过窗柩吹来,乱了谢南星的头顶的碎发,沈烬墨一手支在窗边,静静看了好一会谢南星。
“那便答应吧。”
“沈烬墨,我只想做对你有价值的事情。”
谢南星的神色是少见的严肃:“若这个事情于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那我没必要去做。”
谢南星曾经穷其一生只追求安安稳稳活着,说他得过且过也好,说他不思进取也行,他早已不在乎。
可如今的谢南星已经死了两次,活着固然重要,但看着沈烬墨赢,却更重要。
“谢南星,早点养好身体。”
谢南星拧眉询问:“我们刚刚聊的是这个话题吗?”
转移目光,沈烬墨透过窗外看着悠远的天际:“你身体好了,对我才是最有价值的事情。”
字字平淡,字字滚烫。
在这个微风徐徐的午后,谢南星莫名觉得沈烬墨这人好看得过份,话好听得过份,对他好得也过份。
谢南星的心底,似乎有一颗种子在破土而出。
因着沈烬墨。
。
韩侯今日与友人相会未曾去军营,也不在府邸,旬澜掐准时机出现在忠勤侯府去军营的必经之路。
他在等着韩淑的出现。
鉴于如今之局势,旬澜心中知晓,这一桩婚事想要直接让夏弘赐婚必然行不通。
唯一能行的路便是夏陵和韩淑痴心互许,韩侯进宫请婚,皇后再从中推波助澜,方有一线成算。
这些日子拜访韩侯的太子内臣来了一波又一波,韩侯虽未曾怠慢,却也没有给过一句准话。
旬澜并不觉得以夏陵如今且嫡且长的身份需要这么早集结势力,在这般处境之下,夏陵动了便会立即处于弱势。
可旬澜感觉到了夏陵抑制不住的躁动,甚至传递出了想冒险的念头,旬澜不得不亲自来这一遭。
若此路不通,旬澜还得另谋他法,必然不能让夏陵走了旁门左道。
马蹄踩过洛安的青砖地板,旬澜抬头看向朝前行进之人,估摸着距离合宜,直接张开双臂堵在道路正中间。
韩淑紧拉缰绳,通体雪白的千里马堪堪停在旬澜面前。
抬首与韩淑对视一眼,旬澜匆匆低了头。